花方|方小寶:我明明練的是蘇州快呀!為什么所有人都說我,我會揚州慢呢?
笛飛聲一聽,肩膀劇烈抖動起來,他忙把臉轉(zhuǎn)向另一邊,雙手緊緊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心里暗自感慨:怪不得方多病能成為李相夷唯一的徒弟,這說話的本事,簡直得了“相夷太賤”的真?zhèn)?,這憨直的話語,每次都能在無意間直直戳人的心窩子,還讓人根本無從反駁,只能憋得內(nèi)傷。
再瞧李蓮花那吃癟的模樣,笛飛聲更是覺得有趣極了,好不容易才壓下那快要破口而出的笑聲,可嘴角還是止不住地上揚。
李蓮花愣在原地,著實沒料到方多病會冒出這么一番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他輕咳一聲,挺直腰桿,擺出師父的威嚴(yán)架勢,語重心長地教育起自己的寶貝徒兒:
“小寶?。∧憧砷L點心吧,別看這位大魔頭現(xiàn)在口口聲聲說要跟你以身相許,他那是沒安好心吶!就想哄騙你這個單純得沒邊兒的小孩,等真被他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到時候連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師父就算想救你都沒轍!”
李蓮花一邊說,一邊抬眼狠狠地瞪了笛飛聲一眼,那眼神里滿是警告。“雖說我心里清楚,笛飛聲此刻就是在拿你尋開心,可萬一哪天他動了歪心思,玩真的了,你可咋辦?你就忍心讓我這個可憐巴巴的師父,整日為你擔(dān)驚受怕?”他越說越激動,眉頭擰成個死結(jié),仿佛已經(jīng)看到方多病被笛飛聲拐跑的可怕場景。
笛飛聲本就憋笑憋得難受,聽李蓮花這么一說,再也克制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前仰后合,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抹了抹眼角,擺擺手道:“行了,李相夷,你就別嚇唬你這小徒弟了,瞧把孩子嚇得。你放一百個心,我的性取向那可是再正常不過,對他呀,真沒那歪心思,就是逗逗他罷了?!?/p>
方多病站在一旁,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忍不住小聲嘟囔,眼睛還偷偷瞥了瞥笛飛聲,滿臉嫌棄:“師父也太緊張了吧!我又不傻,怎么會看上這位兇神惡煞的大魔頭呢?他平日里看著就怪嚇人的,我躲都來不及?!?/p>
李蓮花聽了這話,緊繃的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輕笑出聲,心里那股子濃烈的醋味,也隨著方多病這句憨話漸漸消散了。
他看著方多病那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暗自思忖:“自家這徒兒,真是單純可愛得緊,就是太實心眼,在這江湖里,可得多操些心了?!?/p>
李蓮花瞧著方多病那懵懂又憨直的模樣,心中暗自思忖,看來是時候讓這傻徒兒多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了。他嘴角微微一勾,計上心來,決定要對方多病“下手”了。
暮靄像一層薄紗,悄無聲息地將大地籠罩,夜幕就此拉開,如水的月光傾灑而下,給蓮花樓鍍上了一層銀邊。
李蓮花身著一襲素凈長袍,衣角隨著晚風(fēng)輕輕擺動,他將一張古樸的木桌搬到了蓮花樓外,桌上擺滿了幾碟精致小菜,還有一壺?zé)釟怛v騰的美酒,酒香裹挾在夜風(fēng)中,悠悠飄散。
李蓮花緩緩落座,抬手斟滿一杯酒,仰頭望向那高懸夜空的明月,輕抿一口,醇厚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心中的愁緒卻愈發(fā)濃烈。他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半生,經(jīng)歷過血雨腥風(fēng),也看過世間冷暖,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反倒覺得生活沒了方向,滿心都是迷茫與孤寂。
就在他沉浸在思緒中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方多病一路小跑,繞過蜿蜒的小徑,終于尋到了蓮花樓,看到李蓮花獨自坐在月下飲酒的身影,他微微喘著粗氣,放緩腳步走了過去。
月光下,李蓮花側(cè)臉的輪廓被勾勒得格外清晰,神情中透著幾分落寞,這讓方多病心里猛地一揪。他輕手輕腳地走到一旁的椅子邊坐下,靜靜地欣賞著師父飲酒的模樣,心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許久,方多病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輕聲開口問道:“師父,你今天怎么這么有興致來飲酒賞月呢?”
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李蓮花聞聲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方多病臉上,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帶著幾分無奈與調(diào)侃說道:“師父一個人現(xiàn)在非常無聊,自從解決完那些麻煩事兒之后,我竟不知該如何是好。要不,徒兒陪我一起吧?”
方多病看著師父眼中的落寞,沒有絲毫猶豫,用力地點點頭,語氣堅定又誠懇:“行吧,能陪伴著師父一起飲酒,是我的榮幸?!?/p>
說著,他伸手拿過酒杯,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嗆得他咳嗽了幾聲,卻也讓他的臉頰泛起了一抹紅暈。
酒過三巡,李蓮花的雙頰泛起了酡紅,眼神也逐漸迷離起來,握著酒杯的手輕輕晃蕩,杯中的酒液險些濺出。
月光傾灑,映照著他微紅的面龐,平日里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孩童般的憨態(tài)。
“徒兒……”李蓮花拉長了音調(diào),身子一歪,險些從椅子上滑落,方多病眼疾手快,趕忙伸手扶住?!胺蕉嗖。瑸閹熡行┓α??!彼穆曇魩е硪猓浘d綿的,全然沒了平日里的沉穩(wěn)。
方多病無奈地笑了笑,剛要起身攙扶,李蓮花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不依不饒道:“你可得扶穩(wěn)咯,要是把為師摔著了,可怎么好?!蹦钦Z氣,活脫脫像個撒嬌的孩子。
“師父,我扶您回房休息?!狈蕉嗖∧托牡睾逯噲D將李蓮花扶起。可李蓮花卻像是故意搗亂,腳下軟綿綿的,全靠方多病架著才勉強(qiáng)站起。
“哎呀,這路怎么這么難走。”李蓮花嘟囔著,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方多病身上,還時不時嘟囔幾句含糊不清的話。
“師父,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床邊了?!狈蕉嗖☆~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費力地將李蓮花往屋內(nèi)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