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書錦:“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林瑞安沒辦法,只得端過藥一飲而盡。
雖然聞著苦,但喝著更苦。
尤其是喝完后那股苦澀始終回蕩在口腔,讓林瑞安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隨后席書錦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掌心朝上,一顆小小的紙包糖平躺在其中。
林瑞安幾乎沒有猶豫,剝開那顆糖就往嘴里送。
清涼感瞬間彌漫在口腔,回味是一絲白桃的甘甜,不膩,卻不再苦澀。
林瑞安很喜歡這個味道。
林瑞安:“你在哪兒買的糖?”
席書錦:“我自己研制的?!?/p>
林瑞安伸出手:“多給我?guī)最w。”
席書錦:“……你也不怕我在你糖里下毒?!?/p>
“我更傾向那碗藥是毒藥?!?/p>
席書錦看著他那修長又蒼白的手,道:“多的沒有?!?/p>
“那我的藥還要喝幾日?”
席書錦一眼看穿林瑞安的小把戲:“不能囤起來,一次性多吃會有副作用?!?/p>
“我不一次性吃你就能給我嗎?”
“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戲?!?/p>
林瑞安撇了撇嘴,沒再提此事。
之后幾個月沒什么大事,皇上不知用什么方法勸服了公衍竹當上將軍為他效力,燭時雖然心中不平,卻也知道白琢留他一命正是為了如今的局面。
論治國,祁風宸更勝一籌,但論武力,公衍竹確實是一位驍勇善戰(zhàn)的勇士。
而祁風廷仍舊不死心,經(jīng)常往席家鉆,搞得林瑞安很是頭疼。
將近一個月的雨漸漸停歇,迎來了酷暑的六月。
朝廷之上,文武百官皆愁容滿面。
凜州爆發(fā)了一場瘟疫。
普通瘟疫并不可怕,但這次瘟疫與八年前的瘟疫很相似。
八年前的瘟疫,感染者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林瑞安第一想到的便是席書錦。
幾個月的相處下來,他覺得席書錦的藥術(shù)還是很厲害的,若是能治好這瘟疫,往后的路只會更好。
只可惜席書錦前些日子出遠門了。
祁風宸淡淡開口:“虞愛卿,此事朕覺得有些蹊蹺,朕給你半個月時間,查明原因?!?/p>
虞衡猶豫了一瞬,還是接了旨。
正當林瑞安覺得此事與他無關(guān)時,又聽見祁風宸道:“席愛卿,朕聽聞凜州曾有一神醫(yī),只是后來銷聲匿跡了?!?/p>
“現(xiàn)如今凜州需要這位神醫(yī),便由你同虞愛卿一起去尋吧。”
“是?!?/p>
祁風廷:“皇兄,臣也愿意去,替您分憂?!?/p>
林瑞安:“……”
是的,自從知道席書昀是林瑞安后每日都上朝,林瑞安去哪他去哪。
祁風宸意味頗深地看了祁風廷一眼,還是允了他的請求。
經(jīng)過兩三日的路程,他們來到了凜州。
他們帶著面紗,隔離著病毒,一出馬車,眼前的景象著實令人憐憫。
幾乎大半的人感染了瘟疫,有躺著的,有哭著的,有閉眼的……
然而他們什么也做不了。
凜州早就請了無數(shù)大夫前來扶貧,但沒有一人能治,最多只能延緩。
他們正準備去安排好的客棧住下,一輛馬車緩緩在他們面前停下。
隨后從里面走出一纖弱的男子,攙扶著一旁的下屬,踩著下屬的脊背,腳緩緩地落在地上。
雖然他也帶著面紗,但虞衡一眼便看出了他。
虞衡震驚:“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