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連忙上去攙扶。
然而祁忻憐甩掉虞衡的手,沒給虞衡一個好臉色,徑直走向客棧。
就在前幾日,祁忻憐得知瘟疫的事情后特地對虞衡道:“你不許去?!?/p>
虞衡無奈道:“這瘟疫實在蹊蹺,若不查明,我對不起這份官職?!?/p>
“那便不要官職!”祁忻憐抓著虞衡的衣領(lǐng),“以后我會護著你,好不好?”
虞衡沒回答這個問題:“為什么不想讓我去?”
祁忻憐砸掉身旁的一枚酒杯:“你就是不許去!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虞衡知道祁忻憐又犯病了,連忙抓住他的手,祁忻憐難以平息內(nèi)心的焦躁,只能使勁地咬著虞衡的脖子。
虞衡并不在意,反而安撫道:“析憐,你不知道,凜州死了好多人?!?/p>
“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若真是有人蓄意報復,以后的京城,難免不會是如今的凜州。”
祁忻憐眼眶微紅,緩緩松開嘴,虞衡趁機吻上了他因沾染上自己的血而鮮紅的嘴唇。
待祁忻憐恢復理智,神色淡淡道:“我困了,滾?!?/p>
虞衡將祁忻憐抱回了床榻才離開。
虞衡走的那日,特意在城門口留了會,最終沒等來人,也便走了。
也好,他的殿下不該受思念之苦。
虞衡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跟來,瞧見他那破舊的馬車便知道他是偷跑出來的,太危險了。
來都來了,也沒辦法,只能先把他哄好了。
一旁的林瑞安:“……”
演都不演了?
林瑞安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看了祁風廷一眼,祁風廷并不驚訝,難道他早就知道?
這時,祁忻憐終于開口:“我也不是白來的,我有神醫(yī)的線索。”
“隸屬于凜州的秣陽可能會有他的蹤跡。”
林瑞安:“若那神醫(yī)真有用,也不會有八年前的事了?!?/p>
虞衡:“或許在他銷聲匿跡這八年中,他已經(jīng)研制好了解藥?”
祁風廷:“瘟疫已有幾日,他卻遲遲沒出現(xiàn)?!?/p>
祁忻憐莞爾:“我只是提供一個線索,至于你們想如何,我不會插手?!?/p>
虞衡:“秣陽是肯定要去的,但在那之前,我們得先了解一下情況?!?/p>
沈僢是凜州的知州,他現(xiàn)在正冒著酷暑與被感染的風險,帶著些能力不錯的大夫能緩解一會是一會。
“沈知州?!?/p>
虞衡:“這些天形勢如何?”
沈僢嘆了口氣:“這病實在詭異,死亡率在迅速上升,只會越來越快。”
被感染者先是出現(xiàn)紅疹,兩三日后便會高燒不斷,紅疹又癢又痛,抓撓便會鼓起膿包,腐爛潰敗,等遍布全身時便會昏迷不醒,直至七竅流血而死。
林瑞安拿出一個白瓶子:“沈知州將里面的藥粉融在水里給他們試試?!?/p>
沈僢思考了一番后決定照辦,喂給一位不那么嚴重的患者后,紅疹有了消退的痕跡。
那人非常感激林瑞安,以致于引起許多人的希望,瞬間聚在此處。
虞衡:“你哪來的藥?”
林瑞安:“……偷的。”
在來凜州之前,林瑞安便趁著席書錦不在偷偷潛入他房中,拿了幾瓶會用得上的藥。
但林瑞安的直覺告訴他此藥治不了這場瘟疫。
果然一兩日后百姓們便圍在門口鬧哄哄地討要說法。
喝了一次藥后,紅疹確實慢慢消退,但還未消退完全。要用第二次藥。然而第二次要后紅疹不僅沒退,反而迅速增長。
果然,這才是這場瘟疫最可怕的地方。
它擁有迅速抗藥性。
林瑞安正在思考之際,其中一人紅疹差不多已經(jīng)遍及全身,眼神恐怖,迅速撲了上來:“就是你這個罪魁禍首!我死也要拉上你!”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時,百姓堆里沖出一白衣男子摟住林瑞安的腰往旁邊一帶。
哐當——
他放在袖中的長生鐲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