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蠢貨

少女低罵道

牧首繪？ ～

她立于臺階之上，默然抬頭，牧首正坐在王座上，看向她的雙瞳隱隱帶著倦怠的水光

.

繪........抱歉，剛才想起了些煩心事，我.........本想關(guān)心您的情況，自己卻發(fā)了呆.......

牧首我有什么情況可擔(dān)心的

牧首打趣般笑了笑。緩緩起身，但是他望向四周的目光卻是恍然的，就仿佛對周圍感到陌生，又或是懷念

繪您..做了個很長的夢嗎？

她是這樣問的，當(dāng)牧首不得不入睡時，他便會坐上這王座--王座似乎對夢起著保險作用，讓他不至于迷失或者受傷，因此當(dāng)她看見他沉睡時，便會上前等待，她曾經(jīng)遇到過幾次突發(fā)情況，盡管未幫上過忙

牧首是啊....剛才的故事算起來有好幾年呢，可笑的是我竟然從不撥動“此在”，沉溺其中沒想醒來.......

她走上前去，扶住牧首的手臂，而他伸向“此在”的手，便在她的觸碰下停了下來，

繪“此在”畢竟是個被動的物件，需要您想起再觸碰它才能生效，一般人見它只當(dāng)是個節(jié)拍器，更不會有心波動它

牧首但我何嘗是一般人--是我自己創(chuàng)造了它作為提醒放在這的，它若被撥動，在現(xiàn)實中倒是會停下，可在夢中，它不會停息，這特征真是和夢一樣荒誕不經(jīng)。

牧首這樣說著。自嘲般搖了搖頭，她慰籍的笑了笑，將他扶下階梯

牧首哪里用扶，我還沒那么衰老。雖然總有一天會到那個程度..........但我至少還有幾百年的清閑日子過

繪幾百年？

她臉上沒能藏住訝異

繪我.....從沒有聽您提過壽命的事情

牧首你以為我長生不老？

繪嗯

少女點頭

牧首我也一直這么以為。但剛才的夢里不是那樣

她微微頷首以示傾聽

.

牧首.....罷了，沒什么好說的。我都夢有哪個是吉利的？

繪但我....想聽您說，我想知道您的隱憂

她將頭低得更低了些

牧首從容的步伐忽然頓住了。他們就此停在空蕩蕩的大殿中央，他大概正用意外的眼神看著她，在他的心中尋找語言

繪您說過，夢里是潛意識的集合，那里有裂痕和遺憾，也有欲望和擔(dān)憂。我想知道您的夢..如果您愿意讓我聽的話

她閉上眼。大殿中持續(xù)了片刻的靜默，然后，牧首用很輕的聲音開口

牧首我夢見我們的國度覆滅了，雖然它稱不上國度，只是帝國巨大陰影的一角，我大概是自然衰老了，又或者打了太多仗--那個時代充滿了戰(zhàn)火，我們終究還是沒能清閑下去，然后我統(tǒng)治的星球發(fā)起了叛亂。他們一開始像火苗，很快連成一片，我在熊熊烈火里拔劍出手，但是--依然只是坐在這個王座上

繪“只能坐在王座上”？

牧首是啊，繪，你猜我那時在做什么？我在笑，笑這個基于支配和臣服的體系終于可以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