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程少商在一旁也是笑語吟吟地道了聲:
“見過阿母,阿父?!?/p>
此言一出,旁邊的程始夫婦面色據(jù)是一僵,接著露出受傷接受不能的表情,看著程少商。
對此少商就當(dāng)作看不見,只面帶微笑地看著桑舜華和程止,等待他們的應(yīng)允。
可他們又怎會不應(yīng)允呢?
只見聽聞了少商的稱呼,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終于松開。
緊接著桑舜華和程止就喜笑顏開地起身,上前攙扶起少商和袁善見道:
“嫋嫋啊,阿父阿母已經(jīng)為你收拾好了住處,稍后你去看看,若有哪里不滿意的,你就跟阿父阿母說。
千萬別拘謹(jǐn),別怕麻煩~
阿父阿母很樂意給嫋嫋麻煩的~”
說著還親昵地拉著少商的手坐在二人中間,并對著還在站立的袁善見道:
“多謝袁公子送少商回來,還請留下一起赴宴。”
說完就指了指對面空余的一個座位,那處本是聽聞今日少商回來,特意給少商備上的。
主要是擔(dān)心少商拘謹(jǐn),不愿與他們親近。
如今卻是剛剛好。
袁善見也不推遲,或者說巴不得,故十分從善如流地留了下來。
期間程始和蕭元漪都試圖跟程少商搭話,卻被其一句:“大伯父,大伯母”給勸退了。
呆愣的夫婦二人看著那邊的其樂融融,心下暗自神傷。
——他們的嫋嫋,好像不認(rèn)他們了。
宴過三旬,就見程姎委委屈屈如一朵被霜打的小白花一般萋萋艾艾地來到少商面前。
“嫋嫋,那日大伯母也是太過擔(dān)心我,才言語過激的。
你,你能不能原諒大伯母?
別怪她了好不好,阿姊在這里以茶代酒給你賠不是了?!?/p>
此言一出,蕭元漪和程始瞬間眼含期待地看著程少商。
而其余人包括袁善見卻都皺了眉頭,目露寒光地看著程姎。
感受著匯聚到自己身上的冰冷目光,程姎身形一顫。
可她卻知道,這一遭自己必須走。
否則自己就是程家的罪人,尤其是大伯父和堂兄們,不會原諒自己的。
或許連帶大伯母也會在心里怨怪自己讓她失去了親生女兒。
所以這次,自己必須擺出態(tài)度,將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看著如此作態(tài)的程姎,程少商攔下要為她出頭的桑舜華,轉(zhuǎn)頭眼神冰冷,語氣卻甚是疑惑地看著程姎:
“阿姊說什么呢?少商怎么聽不懂。
大伯母何錯之有?
又何必勞煩姎姎阿姊前來賠不是呢?”
程姎聞言一僵,她、她不能說。
只能顧左而又言他地道:
“嫋嫋,大伯母是關(guān)心你的,聽到你被過繼到三房后,大伯母就昏了過去,還生了一場大病。
大伯母畢竟是你的生母,你就忍心看著她傷心難過嗎?”
程少商嘴角上揚,聲音溫柔卻飽含力量地道:
“阿姊說錯了,陛下有旨少商阿母乃是白鹿書院院長之女,阿父乃是程家三郎。
與大伯母、大伯父何干?
怎么姎姎阿姊是想讓嫋嫋抗旨不遵不成?”
話落,少商眼眶微紅,眼角漸漸被水汽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