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不去,有人能進去?!狈堕e這話說出來,王啟年哼哼唧唧地好奇表示:“您這婚約到底什么個情況???宮里那位,又是什么情況???”
“少管?!狈堕e轉(zhuǎn)身,衣角甩在身后,“去皇家別苑。”
這皇家別苑能輕易去嗎?王啟年可是知道,郡主瞧著對范閑不假辭色的緊。
說是快要敲定婚事,林婉兒到現(xiàn)在還對范閑揣著疑心呢。
能這么平和地相處?不太對,先瞧瞧。
范閑也不多說,手搓了一堆藥丸子,搭著幾張藥方,和著一支柳枝狀的玉簪,扣開了皇家別苑的門。
……
王啟年靠在車廂邊上,等著范閑出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范閑就被請了出來,可見在里面是沒喝到待客的茶。
即便出來送行的侍女,臉色不是太好。
即便范閑出來時臉上不知為何帶著墨跡。
無論林婉兒如何刁難他,但好歹小郡主答應帶他進宮了。
他心里正開心的緊呢。
對于要扮太監(jiān),范閑不在意,反正他又不是真太監(jiān)。這次要是進宮,雖然被林婉兒再三警告,但說不準就有機會再見風絮一面。
范閑一出來,瞧著對方表情還算可以,王啟年就知道成了,也就湊上去,跟在他屁股后面叮囑。
“小范大人,這次要是進宮,除了放下您拿的東西,可別再生別的事端了。”
“謹言慎行,謹言慎行??!”
唯恐范閑再整個大的。
他可是有妻小要顧及的,要是牽連太大,陳院長愿意給范閑兜底,可不一定給他兜底。
最近他睡覺都不怎么安穩(wěn)了。
更何況他還損失了一匹好馬,你要說那是范閑付的銀子,這話他可不認,要知道小范大人那可是京都炙手可熱的小詩神,哪里會在意這些個黃白之物。
“王啟年,想什么呢這么入神?”范閑上了馬車都不見王啟年過去,不由得揚聲開口。
“沒什么,沒什么?!蓖鯁⒛炅⒖谈?。
“走了。”
“誒,對了,王啟年,你認識太監(jiān)嗎?”想著要扮太監(jiān),范閑開口問。
畢竟,王啟年在鑒察院的時間也不短了,什么類型的人應該都接觸過吧。
……鎖匠不算。
王啟年套上馬,冷不丁聽到這句,以為范閑又要找人。
有些苦手。
“小范大人,這相熟的太監(jiān)那哪能有啊,雖說人家不貪子女緣分,貪金銀,但這也得有命花啊……”
得,還得他自己來。
范閑咂舌,想了想上次進宮時候見到的太監(jiān),調(diào)整了一下身形微躬著身道:“這次不要你找人,就是你覺得我像太監(jiān)嗎?”
“啊,??????”幾個“啊”字在王啟年嘴里幾乎繞了十八個彎,馬車都因他陡然繃直的手而顛了不少。
“王啟年,小點聲?!?/p>
因著這事有點子不光彩,范閑也不想張揚。
回到院里緊急加訓了一會,一得到郡主那邊的消息,范閑就收拾好跟了上去。
林婉兒斜了一身太監(jiān)裝扮的范閑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這幅模樣倒是瞧著要比平日里更加順眼點?!?/p>
范閑抿唇硬笑,跟在她身側(cè)不吱聲。
眼下進宮非要對方不可,可不能爭執(zhí)起來。
一進宮,林婉兒就發(fā)現(xiàn)侍衛(wèi)要比平日里還要多,她裝作不經(jīng)意開口:“侍衛(wèi)比往常多?”
左側(cè)的侍女低著頭,恭敬道:“郡主不知,昨天夜里鬧了賊,鬧得沸沸揚揚的?!?/p>
林婉兒輕哼一聲,故意問道:“未曾抓獲嗎?”
“跑了?!?/p>
“據(jù)說那飛賊是來跟長公主身邊侍女私會的。”
“哦?”林婉兒意味深長瞥了范閑一眼,“就是冷冰冰那個?”
“也對,她年紀也不小了?!鼻浦堕e坐立難安的模樣,林婉兒繼續(xù)火上澆油。
“是,可是遇上癡心人了。”
“哦,這么說來,現(xiàn)下宮里都知道這侍女幽會癡心人的事了?”林婉兒眼神微閃。
范閑幾次想開口駁斥,都礙著太監(jiān)身份閉上了嘴,聽到滿宮都討論這說辭,忍不住開口:“這、這能信嗎?”
“呵?!狈藗€白眼,林婉兒繼續(xù)道:“這誰知道,我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