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眼里含著淚,“你,你回來做什么?”
趙玉真和阿拾一樣,一起坐在明月城的城墻上。
阿拾忍不住有些傷心,盡管這些年的陪伴,是阿拾強制得來的。
但是,至少是雙方都過得愉快。
至少阿拾是這樣想的,但是并不知道趙玉真的想法。
阿拾有些悲觀地想,或許他會怪自己。
那又怎樣?反正做的做了!
阿拾仰頭,不讓眼里剩下的淚珠滾落下來。
阿拾帶著輕微的鼻音,“我現(xiàn)在打不過你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趙玉真,“說好了要一起游歷天下,你反悔了?”
阿拾驚訝地扭頭看他,只能看到他白皙的側(cè)臉。
趙玉真,“所以,你不想和我一起去游歷天下了?”
阿拾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的樣子,有點像被遺棄在路邊的小貓。
阿拾也不想這樣!
只不過,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割舍下這個習以為常的“習慣”。
阿拾,“當然愿意,只有你和我嗎?”
趙玉真,“當然不是……”
還有誰?
李寒衣?
只要他說出這個名字,阿拾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扎他一劍。
趙玉真嘴角帶笑,“還有小月!我們要丟下他嗎?”
阿拾點頭,“帶不了他了,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走哪里去?”
易念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雙手撐在城墻上,露出一個圓潤的腦袋,嚇死個人!
阿拾嘆氣,“你怎么回來了?江湖玩膩了?”
易念月手撐著墻, 爬上墻頭,坐在趙玉真和阿拾中間。
易念月,“當然沒有,我只是想家了!娘,你好像不太高興?”
阿拾摸摸他圓潤的后腦勺,“我可沒有!我和你師父準備出遠門了,你要不要一起?”
易念月唉聲嘆氣,“我也想和娘還有師父一起去,可是我都還沒有名揚天下……”
阿拾忍不住敲他的腦袋,“名揚天下有什么用?能多長個耳朵?”
也不知道他跟誰學的,從小就自信得不得了,還有幾分自戀。
他的佩劍,名為“天一”,天下第一的意思。
江湖上也有幾分名氣,“天一”,小劍仙。
易念月抱頭,“反正我就是要名揚天下!”
阿拾微笑,沒忍心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
那就是,他不用闖蕩江湖,就已經(jīng)名揚天下了。
因為他的娘,還有他的師父,出名的很!
至于他的身世,沒人敢當面嘰歪,江湖眾人都知道阿拾可不是什么善茬。
阿拾走的時候,順手薅走了易念月的桃干。
這小孩早就已經(jīng)掌握了趙玉真的種桃技能。
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種!
幾年過去,趙玉真和阿拾都沒有回過明月城。
易念月和他朋友吵架不歡而散的時候,他跑回了明月城。
阿拾和趙玉真隨后回了明月城,神游玄境,可神游萬里,不是吹噓的。
小孩哭得像個冒泡的開水壺似的,嗚嗚嗚冒泡,還打哭嗝。
也還是個少年人,愛哭也正常。
阿拾,“誰欺負你了?娘幫你去教訓他!”
易念月?lián)u頭,“是蕭楚河他說,娘是害死他師父瑯琊王的仇人,不要和小月玩了!”
阿拾輕笑,“那你怎么回的?”
易念月帶著哭腔,“我就告訴他不是娘害的,明明是他爹殺的人,怎么能怪到我們家頭上?”
阿拾安慰他,“好啦好啦,別哭了!”
易念月吸吸鼻子,“娘你都不知道,江湖上還有些碎嘴子,說什么那個魔教的教主葉鼎之,發(fā)動東征是為了娘!我當場就把他們打得屁股尿流,告訴他們?nèi)~鼎之東征是為了宮里的那個什么宣妃,還有為他葉家報仇,又關(guān)我們家什么事?真是的,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他們以為我們家好欺負!”
阿拾不吝嗇地夸贊他,相貌好,天賦好,品德好,心地還善良……
直把小孩夸的嘴角上揚,都忘了哭這回事。
阿拾趁機道:“既然他們都不帶你玩,不如和娘……”
易念月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不要!我要去找他們,蕭楚河肯定是知道有危險,才故意和我吵架,把我支開的!我要去保護他!”
這個世界的蕭楚河依舊被貶,也踏上了回天啟城為蕭若風證明清白的旅程。
阿拾一點都不在意,身后命而已,是怎樣的,都不重要了。
阿拾還是和趙玉真留在了明月城,方便看,即將到來的好戲。
甚至有時候,阿拾都覺得,蕭楚河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子吧!
身邊的人,沒了個無心和尚,又來了一個道士——易念月。
瑯琊軍早就被分散了,已經(jīng)凝聚不起來了。
葉嘯鷹手底下,還有一丟丟兵馬,但感覺也不起什么作用。
不過沒關(guān)系,天一劍仙——易念月會出手,他就是有以一敵萬的能耐。
天啟城奪嫡落幕。
阿拾也和趙玉真離開了,這次是真的游歷天下,走到哪里算哪里,有可能日后都不會回明月城了。
易念月接了明月城城主之位,少年人有少年人們的江湖。
至于天斬劍,阿拾把它還給新帝——蕭崇。
天啟城外。
趙玉真,“要我?guī)湍憧梢园烟夷緞?”
阿拾搖頭,“不用,我就算不用劍,也少有敵手!”
阿拾看著易念月和他的朋友們,一起策馬奔騰遠去。
有幾分感慨,這孩子算是長大了。
趙玉真,“我們下一站去哪里?”
阿拾,“隨便!”
(作者說:這篇完結(jié)了,越寫越多,其實還能再寫,收了,到此為止了!天吶,唉,下個世界雁回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