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莫莉迷迷糊糊從床上蘇醒,大腦一陣眩暈。
酒醒了不少,她張開眼掃視了一圈周圍,周圍的景色卻附上了一層薄膜,床頭柜好像出現(xiàn)了疊影一樣。
她下床穿鞋,想著去廁所洗把臉,扶著墻朝廁所走去。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莫莉看見客廳的沙發(fā)上好像坐著個人影。
在看窗外的景色,太陽已經顯形,金燦燦的陽光灑進陽臺。
這種時候家里除了魏靡還能有誰?
莫莉眨了眨眼睛,又伸手揉了揉“醒多久了?等下是你做飯還是我們出去吃?”
“大難臨頭了還這么閑情雅致?!?/p>
這不標準的普通話,一道男聲含有濃濃的外國人腔調,一下子就讓莫莉警覺起來。
她使勁搓了搓眼睛,早知道自己就不喝這么多酒了!
眼前景象清晰起來,沙發(fā)上坐著的哪是什么魏靡,是一個穿著一身帶有復雜紋路的淡黃色袍衣,擁有著褐色的皮膚,外國人模樣的人。
她沒見過這個人,最多只是聽魏靡提了兩嘴,但現(xiàn)在感受到他身上的威壓立馬就讓她猜到了。
海神波塞冬代理人——撒拉。
莫莉下意識警覺起來,做出防守姿勢。
可她到底是在魏靡家里,在這種舒適的環(huán)境當中人都會放松警惕,手邊也沒什么稱得上心意的武器,只能對著空氣發(fā)動禁墟【萬象頻動】。
周圍的空氣一陣陣波動起來,撒拉視線中莫莉周圍的景象形成了彎曲的線條,快速舞動起來。
莫莉現(xiàn)在去房間里拿武器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對面是川境的強者,比她高出了兩個境界,再加上是禁墟排名前三十的神明代理人,毫不夸張的說,撒拉想殺死她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可是就在這種時候,魏靡去了哪里?
魏靡雖然和自己一樣,也是新兵,但就憑她秒殺十五席,活著從幽火中走出,就已經不是普通人了。
現(xiàn)在撒拉已經闖到家里來了,魏靡都還沒有有所察覺嗎?
不,還有種可能,就是魏靡已經遭遇不測。
在撒拉一開始進入家里的瞬間魏靡就知道了,奮起反抗后無果,反被撒拉擊殺!
莫莉的右手已經微微沁出冷汗,她自己一個人真能擋住撒拉嗎?
吱嘎——
旁邊的門被打開,魏靡右手扶著墻,眼下一片烏黑,一張白皙的臉頰顯得黑眼圈明白可見。
眼睛此刻還沒睜開,一副困倦的模樣,就好像她下一秒可以直接站著睡過去。
魏靡和蔣倩玩到六點才回家,現(xiàn)在才九點,僅僅只睡了三個小時,現(xiàn)在不困誰困?
“魏靡...?”
旁邊有聲音好像再喊她,魏靡撐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副防御姿勢的莫莉。
她心有所感似的朝客廳沙發(fā)上看去,只見撒拉兩只手分開搭在沙發(fā)椅背,還翹著個二郎腿,一副悠閑的模樣。
“新年期間竄門怎么不帶禮?有沒有家教?”
撒拉冷哼一聲,搭在沙發(fā)椅背上的左手食指微動,一滴水珠朝著魏靡襲去!
那抹水珠在眼前放大,莫莉趕緊使用禁墟,周圍的空氣突然扭曲起來,化作曲線,只能讓人看個大概。
以為這就能擋住撒拉的進攻,但卻沒想到撒拉的那滴水珠在接觸到萬象頻動的一瞬間直接被萬象頻動震成了一片細小的薄霧,在魏靡面前綻放開來。
白霧的主要成分是水,更何況比一滴水珠的范圍更廣,肯定也會比一滴水珠的殺傷力更強,撒拉完全就是把她的禁墟當成了媒介,僅僅只是一步就已經把自己和魏靡逼入了絕境。
“怎么這么沒禮貌,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動手”魏靡輕抬起手,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面前的空間急速扭曲,糅合在一起又快速分開,白霧已經消失不見。
“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破解十五席的【幽火】的,按理來說他的禁墟將空間都已經灼燒,你是怎么斬碎幽火的?”
撒拉摩挲了一下指尖,右手拿過茶幾上盤子里放著的一顆柑橘“前幾天我讓他帶著囈語留下來的手筆去找你,那東西雖然不致命但也能讓池境暈個四五天,結果傳來的消息確是十五席死了。”
撒拉兩只手的拇指掐在柑橘正中間,一下把它分成兩半“那可是無量境的囈語大人留下的東西,少說也有幾分海境巔峰,你竟然輕輕松松就給破解了。你的實力...恐怕在無量境以上吧?!?/p>
魏靡挑挑眉,懶散的將整個身體靠在背后的墻壁上“你是故意讓十五席來送死的?為的就是探清我的實力?”
“這是其中一點,畢竟當時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你絕對不止現(xiàn)在的實力?!?/p>
“哦?那你現(xiàn)在確定我的實力了卻還要來我家做客?你說你是不是蠢,我能殺死一個十五席,也能殺死一個神明代理人,甚至是川境的神明代理?!?/p>
魏靡的語氣冰冷,原本的懶散模樣被一張不屑的臉龐替代。
“波塞冬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古神教會的任務了。古神教會會把現(xiàn)在的滄南搞得天翻地覆。”
魏靡哼笑了幾聲“希臘的神明都這么閑的嗎?放心,就算滄南有一天會被搞得天翻地覆,你也看不到那時候了?!?/p>
三人身影猛的消失不見,空蕩蕩的房屋里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唯有桌上還未清理的柑橘皮才能證明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