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靡利用神墟【空間】,將幾人進行強制轉(zhuǎn)移,目的地是昨日殺死十五席的地方,一起帶來的還有兩個黑匣。
極大的眩暈感過后,是皚皚白雪和凍結(jié)成冰的湖面。
莫莉快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撒拉上,伸手撥弄黑匣,直刀出鞘!
撒拉抬起兩只手,附近的風(fēng)雪隨他飛舞,幻化成無數(shù)水滴集結(jié)在一起“沒想到你的瞬移已經(jīng)出神入化到這種程度了,還能挪動一個池境和一個川境,你的實力可能在無量境巔峰以上吧?”
魏靡將黑匣豎著立起,手指勾勒著黑匣表面的銀邊“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要是真打起來了,留下來的只有你的一條命。”
集聚在一起的水圈足足有兩米高,這還只是撒拉周圍的雪造成的,要是放眼這百米內(nèi)的雪凝聚而成的水圈,那種殺傷力將無與倫比。
“都已經(jīng)走到現(xiàn)在了,我也沒什么好瞞你們的了?!比隼沂謸崦磉叺乃?,就像是在安撫自己的奴仆般“我的任務(wù)從來都不是你,十五席技不如人也就算了,我的目標(biāo)是整個滄南。”
“如果連我你都殺不掉的話,更不用提要覆滅整個滄南了”魏靡冷笑了聲,“我會在這里葬送你?!?/p>
撒拉沒說話,這場戰(zhàn)斗并不是以他為中心來完成覆滅整個滄南的任務(wù),他只是個從希臘被波塞冬選中跑出來的神明代理人,說到底還是個貪生怕死的人。
在奧林匹斯度過了豬狗不如的前半生,好不容易得到了海神波塞冬的重用,這才踏入了大夏這片神土。
波塞冬相比起別的神明給代理人的任務(wù)已經(jīng)算是輕松得了,只是讓他找個人而已,他得到的回報也遠比付出的代價多得多,不僅可以得到自由,而且還能得到波塞冬的一絲神力。
他加入古神教會也不過兩三年,完全不值得他為古神教會賣命,今天滄南大戰(zhàn)的主角囈語等人也沒有選擇他,而是一個叫韓少云的人,得靠他的禁墟【大風(fēng)災(zāi)】來毀滅滄南。
照這么來說,古神教會完全不用把他派出來,但由于不久前得知波塞冬的來信,發(fā)現(xiàn)他要找的人正在滄南,而當(dāng)初加入古神教會就是因為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務(wù),順便背后有人罩著可以在大夏方便行走,縱管古神教會算不上什么好地方,囈語也給他安了個輔佐韓少云的任務(wù)。
雖然眼前這小丫頭看著強極了,但他可不是沒有保命技能的。
如果不是這樣,他撒拉也不會放手做這么危險的事情,而要是能打探到魏靡真正的實力,那在波塞冬那兒又能撈到一筆好處,豈不是一樁美事?
一抹水光微微浮動,波紋在表面蕩漾開來,那是一枚箭矢樣,它瞬間飛出,刺入莫莉的右肩,把她撞入了身后的墻中。
石墻被撞出一個人形,大差不差正是莫莉的體格,墻面深深凹陷進去,那支箭矢將她釘在了墻中。
魏靡叮囑道“莫莉,你不能用禁墟,記住,千萬不能用萬象頻動,如果我猜的沒錯,震散過后的水霧會形成一件‘紗衣’,它會牢牢粘在你皮膚上,表面的水漬無時無刻不在經(jīng)過皮膚滲透進去,但它又有極強的黏性,滲透進去的水珠和外面的水珠好比有著一根臍帶,到一定程度后會收回,帶起你原本身體里的血液,摧毀你原本身體里的經(jīng)脈...”
“直到最后被活活疼死?!比隼驍嗔怂?,繼續(xù)接著話“有沒有種可能,遠距離我也能夠改變水的結(jié)構(gòu)形態(tài)?”
撒拉的眼神微動,眉毛一擰,那枚水做得箭矢被崩的散開,就像燒開水時冒出來的水蒸氣,有濕氣可卻沒有水蒸氣的熱意。它極速攀附在莫莉的左肩傷口表面,剩余的沾上了莫莉身上的那件沖鋒衣。
“你的空斬發(fā)動需要時間吧?”撒拉帶著一副輕蔑的表情看著魏靡朝著莫莉微抬起的右手“比如說,舉起你的右手,發(fā)動你的神墟?!?/p>
剛剛的一切發(fā)生的太快,魏靡想要發(fā)動神墟的時間太短,此刻水霧已經(jīng)襲上莫莉的身體,現(xiàn)在發(fā)動已經(jīng)來不及。
“魏靡,你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如果你經(jīng)過精準(zhǔn)細算,預(yù)計一切未來,又怎么會察覺不到我對水的控制已經(jīng)這么精準(zhǔn),甚至不需要手勢,一個眼神就可以搞定?”撒拉再次抬起手抓向身旁的巨型水珠里“魏靡,我們來打個賭,賭對了,你活她死,賭錯了,你們都死!”
撒拉抽出手來,巨大水珠已經(jīng)被改變了形狀,從最頂端開始分化為箭矢,一分二,二分四...
每個箭矢左右前后相隔兩米,不一會,箭矢已經(jīng)往撒拉身后延伸到再也看不清。
魏靡放下右手,以一種平常表情和撒拉對話,就好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樣自在隨意“好啊,我最喜歡賭博了,生死危機的存亡感誰不喜歡。”
莫莉的沖鋒衣已經(jīng)被血染紅,此刻正跪倒在地上,鮮血從左肩上的孔洞中滲出,衣角處堆積的鮮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在雪地里開上了一朵朵鮮紅的梅花。
一個新兵守夜人,竟然這么不看重同伴的性命,倒是讓撒拉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不爽,不爽于魏靡的冷靜,他更想看到的是被他的話嚇得冷汗直流,嚇得眼睛瞪得瞪圓的模樣。
“這怎么辦呢?好難猜啊,是兩天還是兩小時,還是兩分鐘呢?”魏靡開始來回踱步,生死大事被她這樣不著調(diào)的語氣對待。
而現(xiàn)在只有撒拉知道,她剛剛說的兩分鐘就是正確答案。
他的水霧散開后,敵人會以兩分鐘的方式死去,他急忙打斷魏靡的話就是因為活活疼死只不過是用來唬人的,真正的死亡原因是因為身體各處經(jīng)脈被毀,到最后關(guān)頭甚至感受不到疼痛。
他這么做只是為了增加危機感和莫莉的心理作用,可哪知道魏靡竟然猜出來了,誰知道是歪打正著的還是什么鬼。
可是兩天和兩小時是不可能了,莫莉已經(jīng)一副要死的模樣了,答案馬上就要被猜出來了!
撒拉咽了一下口水,這種心情很快就被壓了下去,因為無論是剛剛提問時還是現(xiàn)在,莫莉臨死的時間根本用不著兩分鐘,或許只需要四五十秒就可以倒在雪地里,永遠的失去生機。
他自己不知道正確的答案,魏靡也不知道,因為在那時候說出答案時他完全可以否認魏靡的一切答案,沒有人會知道真正的時間,或許是時間之神才可以做到吧。
這對于普通人來說完全就是一道無解題!這只是屬于他撒拉賭博中出的老千!
莫莉嘴角溢出幾滴鮮血,雙手再也支撐不住般倒在了雪地里。
魏靡撇了一眼莫莉,又把視線重新放到了撒拉身上“我賭她...不會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