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內(nèi),柴安巡查完自家店鋪就走了過來。
輕咳兩聲掌柜就迎了上去,柴安與他走到角落處才問道。
“慕姑娘還在二樓聽書?”
“嗯,今日慕姑娘興致高,點了不少糕點和酒水,只是后面又讓人送上去一盞茶,想必是累了吧?!?/p>
掌柜使了個眼神瘋狂暗示。
這二樓包間有人在,不只是慕雪,還有一個讓柴安束手無策之人。
“呵,你去派人做一桌子好菜準備著,待會兒再讓人送上去?!?/p>
柴安吩咐下去,又看了看天色,馬上就要了用晚膳的點,有些人也該回家了。
總是待在外面也不好,萬一影響了別人,他也是要替楊家人心疼的。
“是。”
柴安跟著上了二樓,就坐在慕雪旁邊的包間里,包間隔音效果不錯,但柴安貼著墻壁坐,隱隱約約能聽到楊羨的聲音。
他在念著話本,時不時說幾句話逗笑慕雪。
女子的嬌笑傳進他耳中,柴安下意識跟著笑,轉(zhuǎn)動著手腕。
楊羨這家伙,真是煩人的很吶。
哪怕是朋友,心愛之人也不能輕易相讓,他想,比起楊羨自己更適合慕雪才是。
她心中有自己的考量,若是真的一心只有楊羨就不會只是晾著他,吊著他,而不愿意讓楊羨上門提親。
算算時間,她也該到了婚嫁的年紀,想必府上的夫人已經(jīng)在相看了。
柴安思慮半天,還是覺得楊羨無法比自己競爭,放下心來喝了一口水,隨即示意身邊下人去帶消息。
管他真真假假的,將楊羨引出去就行。
他一旦踏出酒樓就別再想回來,多的是人會攔住他。
柴安嘴唇上揚,得意一笑。
眉眼間都寫著愉悅。
果不其然,過了沒多久楊羨就急急忙忙的出門,還不忘將自己腰間的香囊藏了藏,生怕掉下去似的。
慕雪看著關(guān)上的門喃喃道“說你傻你還不信?!?/p>
他這個人吶,就是太信任自己的朋友了,哦不,狐朋狗友。
挺會交朋友的。
慕雪剛坐直身子,就聽見了開門聲。
一臉嚴肅的柴安大步走進來,毫不見外的坐在椅子上,含著笑望向她。
“喲,原是柴大公子啊,今日什么風把你給吹過來了,我還以為是誰想要見我呢?!?/p>
慕雪嘲諷道,素來一幅君子端莊的模樣,以君子要求自身,這就是所謂的君子?
怕不是那傳說中的梁上君子啊。
“除了我還有誰,慕姑娘好不容易出門一次,我也很想見姑娘,當日一別原以為我們很快會相見,誰知道就聽到了慕姑娘生病的消息,身子可好一些了?”
柴安關(guān)心道,一雙眸子染上了情意。
像是對著自己最珍貴的人。
“不好我會出門嘛?”
慕雪笑的更加玩味,剛說幾句就有人上菜,慕雪一眼掃過去。
一桌子都是自己愛吃的菜,且蔬菜都新鮮的很,說不定是他派人直接從田里摘下來的。
“那我就放心了,慕姑娘應(yīng)該餓了吧,在下想請慕姑娘一同用膳。”
“你調(diào)查我?”慕雪篤定道。
“從何得知,在下不過是關(guān)心慕姑娘罷了?!?/p>
柴安哪里會承認,有些事情做可以做,但就是不能說出來,不然就落入下風了。
他只是想娶心愛之人罷了,可不想得罪心愛的女子。
“哼,那就多謝柴公子的關(guān)心了,不過你說阿羨他知道嗎?今日阿羨應(yīng)該沒有事情吧,突然就出去了,你說是為什么呢?!?/p>
慕雪笑道,真是好難猜啊。
究竟是誰做的呢。
明知道楊羨喜歡她還做出這種事情,他柴安不愧是‘君子’。
“我怎么會知道,楊羨素來愛玩,哪里都去,許是得罪了人被找上府了呢,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小孩子脾氣,喜歡招惹是非?!?/p>
不然怎么會傳出來紈绔的名聲。
柴安就差把他的缺點挨個點一遍,讓慕雪好好思考要不要和楊羨走這么近。
阿羨,喊得真是親切啊。
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朋友都算不上吧。
“你是他的朋友,這么說他我都替阿羨難過,算了,不說了,你請我我可得好好享用?!?/p>
慕雪說著起身,藍色裙擺熠熠生輝,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剛好照在她裙擺上。
這是陛下賞賜下來的布料,據(jù)說在陽光下會發(fā)光,很得汴京貴女們的喜愛。
“呵,慕姑娘,我柴安從不說謊,若是交朋友楊羨確實是個好人選,但是選夫君嘛,他不適合,你說對不對?”
柴安一邊夾菜一邊問道,他篤定慕雪還沒有做出選擇。
不然今日就不會在酒樓與楊羨相見,哪怕風氣開放,男女之間也要避諱些。
不然總會傳出一些風言風語,煩人的很。
這酒樓是慕雪私下里建的,是她的地盤,只要沒有她的允許,什么消息都傳不出去。
“他不適合誰適合,不會是你吧?”
慕雪狀似驚訝,實則翻了個白眼。
美人終究是美人,哪怕翻白眼看在柴安眼中都是極其可愛的。
“在下不才,確實是一個好人選,家財萬貫,慕姑娘想要什么在下都可以尋來?!?/p>
柴安直接自信自薦。
再不濟他還有個表弟呢,那表弟平日里雖然不成器,但愛護妻子啊,懼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