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墓碑那一塊梵樾心情也沉重起來。
這下面葬的都是他們的族人,還有對他最好的阿爺。
“梵樾,你仔細(xì)看看?!蹦窖┳ё痔嵝训溃凵耦┫蜃钪虚g。
梵樾立馬走過去,臉色驟變,中間的墓碑都倒了,甚至下面的坑都被刨了出來,只是又重新拿土掩埋住,看得出來哪里不同。
他揮手將掩埋的泥土炸開,里面只剩下幾根骨頭,像是被人直接砍斷帶走。
“該死,這是怎么回事,誰這么大的膽子!”梵樾周身妖氣外泄,握緊拳頭,恨不得將兇手就地誅殺。
“你說呢,梵樾,當(dāng)年白澤族被滅后這里只剩下我和臣夜,但我們被趕出去了,有人想要霸占白澤族的族地,為了驅(qū)逐我們,臣夜的腿被人打斷,我也被打得半死失去了失憶?!?/p>
慕雪心中悲愴,明明沒有記憶,但那股仇恨和痛楚藏在了她身體里,哪怕只是說起來她都覺得全身疼。
“至于我們的族人,他們死了都還被那群惡心的東西挖出來,打斷他們的骨頭,將骨頭磨成粉頓成湯服下,你說我該不該恨他們呢。”慕雪嘲諷道,眉眼低垂,望著那個(gè)被炸開的土坑。
死的這么慘,結(jié)果連自己的尸骨都保不住。
真是可笑。
都說白澤是瑞獸,受天道鐘愛,鐘愛在哪里啊。
“阿雪,是石族?”梵樾手捧起坑里還剩下的一截骨頭,手都在抖。
“是啊,就是你視為兄弟的藏山族人干的好事,驚訝嗎,現(xiàn)在你知道為什么臣夜一直不信任你,不愿意帶著我去找你了嗎?!?/p>
慕雪蹲下去接過他手里的那截骨頭。
撲天的怨氣襲來,他們都是白澤族,受到的影響也最大。
哀嚎聲,叱罵聲,源源不斷的傳來。
他們不甘,他們在憤怒,曾經(jīng)溫柔待妖的白澤族現(xiàn)在只剩下怨氣。
“我·······”
梵樾有心解釋但話到嘴邊又停了下去。
知道真相后他也恨石族,可藏山跟在他身邊七年,這份情誼不是假的·······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狠不下殺了藏山,但石族必須死,梵樾,你應(yīng)該不會阻攔我們吧,或許下一念就在石族,你可以親眼見見石族那些人的嘴臉?!蹦窖┠樕闲θ菥`放,如同一朵無害的曇花。
他們?nèi)丝刹粫蠡谧鲞^的事情,他們只會后悔為什么沒有斬草除根。
“········好,若是他們不知悔改的話,我不會攔著你。奇風(fēng)也會去石族嗎?”
“當(dāng)然會,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見他嗎,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他了?!?/p>
只是希望他還能認(rèn)得出來自己的弟弟。
臣夜這些年越來越瘋,她都不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那就好?!辫箝袊@息一聲,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能當(dāng)上極域妖王本就是尸山血海中走出來,慈悲這個(gè)詞本就和他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
他不在意石族,他在意的只有跟了自己七年的藏山。
現(xiàn)在的他還不知道,到了石族真兇才會展露出來。
“走吧,我們?nèi)ナ??!?/p>
梵樾輕聲道,語氣越是平淡心里的憤怒和怨恨就越是洶涌。
“先回一趟皓月殿,阿爍還沒跟上呢?!?/p>
慕雪讓他在原地等候,自己回到皓月殿將白爍帶了過來。
石族的居所離白澤族族地并不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