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頂樓走廊,落日余暉透過玻璃幕墻灑在消毒水味彌漫的空氣中。
宋硯辭攥著藥盒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白大褂被蘇嚶猛地推開時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深灰色的襯衫褶皺。
他向前逼近一步,蘇嚶后背抵上冰涼的金屬儲物柜,發(fā)出"咚"的悶響。
"非要這么糟蹋自己?"他把藥盒舉到她眼前,透明包裝里淡藍色的藥片清晰可見,"這是最后一次配給你的中和劑。"
蘇嚶突然輕笑出聲,指尖戳上他胸口的名牌:"宋醫(yī)生這么殷勤..."她故意拖長尾音,余光瞥見樓梯間晃過一抹熟悉的淺褐色衣角,"是替羅拉還人情?聽說她上個月剛升任Gloria亞太區(qū)總裁?"
藥盒"啪"地摔在地上。宋硯辭猛地擒住她手腕逼近了一步,聽診器從口袋滑落,吊在半空晃出銀色的弧光。
"我可以解釋,"他壓低聲音,喉結在繃緊的頸線上滾動,"但是你不好好吃藥是會暈倒的。"
"我不需要施舍!"蘇嚶突然拔高音量,瑩白的指甲尖刮過他虎口。
她抓起散落的藥片砸向窗外,藥粒在夕陽中折射出細碎的光,"少來假惺惺的關心!"
玻璃幕墻映出江心哲僵在樓梯口的影子。宋硯辭余光掃過那道輪廓,忽然捏住蘇嚶的下巴迫她抬頭:"我是不是真心你還不知道嗎?我是想等比賽結束再告訴你,我沒有想騙你。"
"等比賽結束,哼,"蘇嚶一把甩開他的手,"但是沒想到我可以調(diào)查出來吧,你和朱嘯震兄弟不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我媽的專利,不過他們表現(xiàn)的更貪婪,而你則是收起狐貍尾巴,但還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
她眼眶微紅,像一只發(fā)怒的兔子。
宋硯辭松開手后退兩步,踩碎了滿地藥片。
他彎腰撿起聽診器,金屬部件在掌心勒出紅痕:"你是從江心哲那兒得來的消息嗎?其實他……"
“我知道他是你弟弟,”蘇嚶?lián)屜滤脑?,聲音里帶著譏誚,“當然,也許是你不愿意承認的親人?!?/p>
江心哲在拐角處屏住呼吸。
“你……都知道了。”他的眼尾攜了一抹涼薄的弧度看向窗外,漂亮的薄唇一勾,輕笑出聲。
蘇嚶沒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而是扭過臉:"我們到此為止吧,宋醫(yī)生,你的游戲我不會再玩下去了。"
她轉身走向樓梯口,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聲響,
宋硯辭站在原地,白大褂被清風掀起一角。
他看著蘇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忽然抬手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暗影里,江心哲慢悠悠地晃了出來。他整理著袖口的鉑金袖扣,那是今早蘇嚶親手為他選的。
"哥,"他故意拖長尾音,"現(xiàn)在我是蘇嚶的男朋友了。"他湊近一步,身上還帶著蘇嚶常用梔子花香味,"老爺子生日宴,我會帶她出席。"
“是嗎?”宋硯辭握緊聽診器,像是一點都不驚訝他出現(xiàn)在眼前,"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江心哲的笑容僵在臉上。
窗外,太陽被烏云遮蔽。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