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斜斜打在蘇家別墅的玻璃窗上,蘇嚶攥著U盤的手掌沁出冷汗。
父親蘇文翰坐在真皮沙發(fā)里,面前攤著件泛著珍珠光澤的旗袍,那是亡妻素秋在世時最后的設(shè)計樣衣。
周芳已經(jīng)哀求她好一會了:“好嚶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小雅都是為了這個家,才去冒險和朱家周旋的,你去說句話,好放小雅出來,她一個孩子在警局里,該多害怕啊!”
"是啊,嚶嚶,素秋的專利,是我們家最后的底牌。"蘇文翰知道女兒在氣頭上,耐心解釋道,"這種用蠶絲混合火山巖纖維的料子,能隨著光線體溫變化呈現(xiàn)不同花紋......"
"所以你們就把它賣給朱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決定此事?"
“這件事,我會在合適的機會告訴你的……”蘇文翰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女兒的眼睛,"嚶嚶,爸爸真的走投無路了。朱家承諾只要聯(lián)姻就注資三十億。"
“那為何要我去聯(lián)姻,蘇雅卻這么著急的又是偷我媽的專利,又把自己貼上去?莫非是她想做朱太太?!?/p>
周芳臉色大變:“嚶嚶,不是這樣的?!?/p>
“怎么不是了?她和朱老大的孩子都有了,若沒有比賽的事,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籌劃著如何嫁入朱家吧?!?/p>
蘇文翰皺著眉頭:“孩子的事我也要問蘇雅,但是嚶嚶,一家人不說兩家說,蘇雅這么做都是為了我們家度過難關(guān),你去警局說句話,好讓她回來,只要她回來……”
說到這里,他聲音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周芳。周芳立刻點頭如搗蒜,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仿佛只要蘇嚶點頭,一切就能回到從前。
“只要她回來,爸爸絕對不再逼著你去和朱家聯(lián)姻了,好不好?咱們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別鬧得這么僵?!?/p>
蘇嚶冷冷地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信物我都拿回來了,我和朱家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至于蘇雅……”她頓了頓,目光如刀般掃過周芳的臉,“還是讓她自己在警局交代清楚吧。她在家里是怎么調(diào)配那些中藥給我喝的,我想警察會很有興趣知道?!?/p>
周芳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她很快調(diào)整了表情,強裝鎮(zhèn)定地說道:“嚶嚶,你怎么能這么說?蘇雅懂些醫(yī)術(shù),那些藥都是對身體好的補品,你怎么能懷疑她的用心呢?”
“補品?”蘇嚶冷笑一聲,從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重重地摔在茶幾上。
紙張散開,露出密密麻麻的檢測數(shù)據(jù)和專業(yè)術(shù)語。
她指著文件,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這是我調(diào)查出來的藥物報告,那些藥非但對身體沒用,反而是慢性毒藥!就像你們?nèi)昵皩Υ夷赣H那樣!”
周芳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神閃爍,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你胡說什么!我和你素秋是二十年的閨蜜,我怎么會害她?我看她身體虛弱,才給她喝補品的,你怎么能這樣污蔑我?”
蘇嚶沒有理會她的辯解,轉(zhuǎn)身從書房的暗格里拿出一個小型監(jiān)視器。
她按下播放鍵,畫面立刻投射到客廳的電視屏幕上。
畫面里,周芳和蘇雅正坐在沙發(fā)上低聲交談,聲音清晰可聞。
“媽,你放心,那些藥我已經(jīng)調(diào)好了,蘇嚶喝不了多久就會像她媽一樣……”蘇雅的聲音冰冷而殘忍。
“小聲點,別讓人聽見?!敝芊級旱吐曇?,但臉上的笑意卻掩飾不住,“等蘇嚶一倒,蘇家就是我們的了?!?/p>
畫面戛然而止,客廳里一片死寂。
蘇文翰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他死死盯著屏幕,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周芳的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她猛地撲向蘇嚶,試圖搶奪監(jiān)視器,卻被蘇嚶靈巧地躲開。她的聲音尖利而絕望:“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你們陷害我!”
蘇嚶冷冷地看著她,聲音里帶著無盡的寒意:“陷害?這是我上次回來時安裝的,就是為了揭穿你們的真面目。”
蘇文翰終于回過神來,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素秋……素秋是被你們害死的?”
他的目光從周芳臉上移到蘇嚶臉上,又移回周芳臉上,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周芳癱坐在地上,臉上的妝容早已花掉,顯得狼狽不堪。
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無助地看著蘇文翰。
蘇嚶走到父親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爸,媽媽的死不是意外,是她們一手策劃的。她們想要蘇家的一切,所以才對媽媽和我下手?!?/p>
蘇文翰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他緊緊握住蘇嚶的手,聲音里滿是悔恨:“是我……是我太糊涂了……我沒想到……我還幫著隱瞞了素秋專利的事!沒想到她們會這么狠毒……”
蘇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父親的手背。她知道,這個家已經(jīng)支離破碎,但至少,真相終于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