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幽深，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鐵銹與陳舊塵土的氣息。蕭景翊持劍在前，玄色衣袍與黑暗融為一體，唯有劍鋒偶爾折射出冷冽寒光。

蘇嚶緊隨其后，青絲散亂，脖頸處的青鸞胎記仍在隱隱發(fā)燙。她低聲道："殿下，江硯他......"

"死不了。"太子嗓音低沉，"青鸞玉可解百毒，但記憶會受損。"

蘇嚶指尖微顫，心頭涌上一絲不安。

突然，前方傳來"咔嚓"一聲輕響——機關(guān)啟動！

蕭景翊猛地將她護在身后，劍鋒直指黑暗深處："誰？！"

密道盡頭，一抹雪色衣角緩緩浮現(xiàn)......

竟是溫如春！

他白衣染血，手中捧著碎裂的青鸞鏡殘片，面色蒼白如紙。

"溫太醫(yī)？"蘇嚶下意識后退半步，卻聽見他心底翻涌的悔恨：【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蕭景翊橫劍在前，冷聲道："你與北疆勾結(jié)的證據(jù)已呈遞御前，還敢現(xiàn)身？"

溫如春苦笑，突然咳出一口黑血："殿下明鑒......臣這些年潛伏北疆，為的是查清柳姑姑之死。"

他抬眸看向蘇嚶，眼中情緒復(fù)雜，"二十年前，北疆三皇子為挑起兩國事端，妄圖刺殺前來和親的北疆公主，后被你的生母擋下了，但也因此與公主沖散。”

蘇嚶指尖發(fā)顫。

她早知生母身份特殊，卻不知竟牽扯北疆皇室！

“那我的母親是……”

“你的生母是北疆公主的貼身侍從柳稚，后被蘇尚書的侍從所救，從此以新的身份生活下來。”

江硯突然從陰影中走出，折扇抵住溫如春咽喉："巧了，我查到的卻是——當年下毒之人，穿著太醫(yī)院的靴子。"

暗光照見他袖口暗紋，那是臨淮關(guān)守軍特有的鷹羽紋。

蘇嚶猛然想起：【他曾說三年前潛入北疆是為查案......】

溫如春閉了閉眼："是我?guī)煾赶碌亩?，但?....."他突然撕開衣襟，心口處猙獰的燙傷竟組成"叛"字，"因暗中傳遞解藥，被北疆烙刑驅(qū)逐。"

蕭景翊劍尖微垂："所以你在太醫(yī)院潛伏十年，是為復(fù)仇？"

"不止。"溫如春看向蘇嚶，嗓音沙啞，"柳姑姑臨終前，將公主的青銅鸞鏡一分為二，半面藏于蘇府水榭琴臺......"

蘇嚶耳畔嗡鳴，突然想起兒時常玩的"銅片"——原來那是北疆至寶！

“我彼時曾被柳姑姑庇護，在北疆內(nèi)亂中得以保存，柳姑姑精通醫(yī)術(shù)或毒術(shù)，經(jīng)常指點于我，柳姑姑乃亦師亦母的存在，這讓我入行尸走肉般的生活里，有了一些像人的感受，蘇嚶，這些都是真的。 ”

江硯突然拽過蘇嚶手腕："別信他！當年蘇府水榭失火，就是太醫(yī)署的人縱的！"

他指尖冰涼，聲音卻帶著罕見的急切，"你娘為護你身亡，這仇......"

"江公子。"蕭景翊突然打斷，"三年前你借商隊之名潛入北疆，真正要找的也是鸞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