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驟然凝固。蘇嚶清晰聽見江硯心跳漏了一拍:【他怎會知道......】
溫如春趁機將鏡片塞給蘇嚶:"北疆死士已混入宮宴,他們需要青鸞鏡與血脈共鳴才能喚醒不死軍......"話音未落,密道突然劇烈震動!
四人沖回地面時,鸞鏡臺已坍塌大半?;屎蠡璧乖陔A前,手中緊攥著半面青銅鏡——鏡面映出蘇嚶面容的剎那,突然浮現(xiàn)北疆文字:【雙鏡合,王女歸】
"原來如此......"溫如春苦笑,"柳姑姑不僅是侍從,更是北疆王女替身。真正的小公主——"
蕭景翊突然攬住蘇嚶的腰急退!一支羽箭深深釘入她方才站立之處,箭尾纏著北疆王族的狼頭帛。
"帶她走!"江硯折扇旋出,擊落第二支箭,"我去引開追兵!"
溫如春卻攔住太子:"殿下若真為她好,就該查清二十年前東宮暗衛(wèi)為何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
蘇嚶渾身發(fā)冷,聽見蕭景翊劇烈的心跳:【他竟知道......】
偏殿內(nèi),蘇嚶對著銅鏡包扎傷口。鏡中突然多出兩道身影——蕭景翊立在門邊,玄衣染露;江硯倚著窗欞,月白袍袖滲血。
"蘇府水榭的鏡片,"她頭也不回,"明日我會交給太子殿下。"
江硯折扇"啪"地合攏:"你確定要給他?東宮與北疆......"
"江硯。"蕭景翊冷聲打斷,"臨淮關(guān)糧草案,你父親參與了多少?"
蘇嚶猛地轉(zhuǎn)身,看見江硯眼底閃過一絲痛色。
他忽然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下的烙印——與溫如春一模一樣的"叛"字!
"三年前我查到父親通敵,這烙鐵......"他笑得慘淡,"是他親手按上去的。"
窗外驟雨突至,雨聲中,蘇嚶聽見三人交錯的心聲:
蕭景翊:【必須保住她的命】
江硯:【哪怕與天下為敵】
溫如春:【這次絕不重蹈覆轍】
她突然將鏡片砸向青石磚——"鐺!"
碎片飛濺中,北疆文字懸浮空中:【王女血,可解萬毒】
蘇嚶耳尖突然微動。她猛地撲向溫如春,發(fā)間銀步搖"錚"地擋住一支弩箭。另兩支破窗而來的暗箭,分別被溫如春的藥杵和江硯的折扇擊落。
"北疆影衛(wèi)的追魂箭。"溫如春撕開染血衣袖,露出深可見骨的刀傷,"我昨夜偷名單時中的。"他顫抖著展開羊皮卷,密密麻麻的暗樁名錄間,有個被朱砂圈住的名字——蕭景翊的乳母周氏。
蘇嚶胎記突然灼痛,眼前閃過柳稚臨終畫面:染血的指尖在琴譜背面勾勒出同樣符號。
"《破陣樂》的指法..."她喃喃自語,"是密碼?"
蕭景翊突然捏碎腰間玉佩。藥粉隨風散開,殿外傳來重物倒地聲。他劍尖挑起地上鏡片:"卯時之前,本宮要看到破譯的名單。"
當夜,蘇嚶在《破陣樂》琴譜夾層找到密碼。
破譯時胎記突然滲血,在紙上洇出奇異紋路——竟是標注"青鸞"的北疆王庭密室圖,正對太子寢宮方位。
更駭人的是,她清晰聽見鏡片殘渣中的心聲:【雙鏡合,王女現(xiàn)】...來自二十年前的柳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