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鏡合,王女現(xiàn)】
"請(qǐng)三小姐恕罪。"
溫如春突然執(zhí)起蘇嚶右手,指尖輕點(diǎn)她腕間月牙胎記。醫(yī)者特有的薄繭摩挲過肌膚,激起一陣細(xì)微戰(zhàn)栗。他袖中藥香縈繞,在血腥中辟出一方清凈。
"《北疆志異》有載..."他聲音突然凝滯,玉白的指尖染上淡金微光——蘇嚶的胎記竟在滲血瞬間泛出光華!
蕭景翊腰間蟠龍佩突然嗡鳴。玄色蟒袍掠過滿地鏡片,他不由分說將蘇嚶護(hù)在身后,劍鋒直指溫如春咽喉:"你早知她身份。"
"不及殿下籌謀深遠(yuǎn)。"溫如春不退反進(jìn),藥杵抵住太子腰封暗囊,"東宮暗衛(wèi)的追魂散,味道還是這么特別。"
江硯的折扇突然橫在兩人之間。月白廣袖上金線刺繡沾了血,卻仍不掩貴氣:"二位是要等北疆死士殺到眼前..."
話音未落,蘇嚶突然輕呼。
她腕間血珠滴落鏡面,竟化作金絲游走。殘鏡嗡鳴著拼合成半面青鸞鏡,浮現(xiàn)出柳稚年輕時(shí)的容顏:【稚兒愧對(duì)公主...小主子右肩月牙胎記...】
三雙眼睛同時(shí)凝在蘇嚶肩頭。
藕荷色紗衣下,淡金月牙痕若隱若現(xiàn)。
"失禮了。"江硯突然解下外袍罩住她肩頭,風(fēng)流眉眼罕見地凝重,"蘇府別院有密室可暫避。"
蕭景翊劍尖挑開他衣襟,露出鎖骨下猙獰烙?。?江公子是要帶她去見令尊?"
暴雨驟急,四道影子在閃電中交錯(cuò)。蘇嚶突然拾起鏡片劃破掌心,血珠滴在三人傷口上——潰爛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破陣樂》密碼指向東宮。"她將染血琴譜按在蕭景翊心口,"殿下敢?guī)铱凑嫦鄦幔?
五更天的東宮彌漫著龍涎香。
蕭景翊親手為蘇嚶披上雪狐大氅,修長(zhǎng)手指系帶時(shí)擦過她耳垂:"冷么?"
"殿下..."她佯裝羞怯低頭,余光掃過密室壁畫——北疆女王懷中的嬰孩,腕間赫然是月牙胎記!
江硯突然悶哼。他肩頭箭傷雖愈,月白錦袍卻浸透鮮血。見蘇嚶望來,立刻展開染血折扇掩住慘白臉色:"無妨。"
"逞強(qiáng)。"溫如春扯開他衣領(lǐng)敷藥,突然僵住——江硯心口竟有與太子一模一樣的蟠龍刺青!
蕭景翊劍鋒倏至:"你也是..."
"家父通敵,我弒父明志。"江硯慘笑,"這刺青是先帝親賜。"他突然握住蘇嚶指尖按在自己心口,"三小姐現(xiàn)在可信我?"
蘇嚶還未抽手,密道突然震動(dòng)!數(shù)十支弩箭破空而來,江硯旋身將她護(hù)在懷中。箭矢穿透他后背時(shí),溫?zé)岬难卧谒i間。
"走!"蕭景翊一劍劈開暗門。玄衣廣袖卷著蘇嚶退入藏寶室,轉(zhuǎn)身剎那,她看見太子眼底翻涌的痛色——為救情敵而痛。
水晶匣中的《璇璣圖》突然浮現(xiàn)金光。蘇嚶胎記灼痛,眼前閃過柳稚臨終畫面:【真正的叛徒是...】
"小心!"
溫如春突然撲來。藥杵擊落暗處飛刀,自己卻被貫穿右肩。他嘔著血將半面銅鏡塞給蘇嚶:"青鸞鏡能辨..."
話未說完,密室轟然坍塌!蕭景翊將蘇嚶死死護(hù)在身下,龍紋玉冠碎在她耳邊。煙塵中,江硯染血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