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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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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氣十分不錯(cuò),院子那棵梨樹上站著一只不知種類的鳥雀。
莊之寧與香暗荼一道在中央的石桌上談心。
自從那日枕樓之后,莊之寧便很少瞧見藏海了。
那人膽小的很,只敢在深夜她睡去之際才敢來偷偷看看她,殊不知當(dāng)他轉(zhuǎn)身離開之際她又會(huì)睜開眼看著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辭官?”
今日的瓜果格外的甜。
夏日酷暑,送到她院子里的瓜果都是冰鎮(zhèn)后的。容月站在她身后替她扇風(fēng)。
藏海懷疑石一平并非他找的第三人,而是被人推出來的替死鬼。那人還未得到癸璽,必定不會(huì)讓藏海輕易辭官離京。
這第三人大概就是皆是挽留他的人。
“今日過來的只有趙大人。”
香暗荼神色不明,她也是前兩日才得知那趙大人就是藏海的恩人。
可如今挽留藏海的也只有趙大人,這位百姓口中清廉的大人不知在當(dāng)年蒯家滅門之際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饒是莊之寧心中也不免多上幾分詫異。
若趙秉文真是當(dāng)年蒯家滅門一事第三人,那為何又要將藏海養(yǎng)大,養(yǎng)虎為患。
藏海自來到京城都在尋一樣?xùn)|西。
癸璽。
是了,趙秉文要藏海替他找到癸璽。
眼下他也確實(shí)成功了。
可莊之寧仍舊有幾分不解,據(jù)他所知趙秉文趙大人是一位極為清廉,不慕權(quán)貴的好人,哪怕是當(dāng)今圣上也尋不到錯(cuò)處。
那他尋癸璽的目的是什么?
腦中一片混亂,像是一團(tuán)線團(tuán),越理越亂。
“你也不必憂心,藏海心中有數(shù)。”
香暗荼的話將她從一片混沌中喚醒,她抬眸看向?qū)γ娴呐印R簧泶笥号拥陌缦?,偏生五官生得明艷,確實(shí)與京中女子不大相同。
“暗荼日后可有打算。”頓了頓,她又補(bǔ)充:“一切事了之后?!?/p>
香暗荼被她問住。
她確實(shí)還未想過日后該如何,如今母親已死,就連她的姐姐也放棄了她。
香暗荼抬眸看向遠(yuǎn)處的霞光,赤橙如火焰。
她的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將枕樓做大?!?/p>
“我要將枕樓開到冬夏去?!?/p>
皆是不再有餓死的流民,她能做的不再僅僅局限于一個(gè)京城。
莊之寧偏頭看向眼中明亮如同火焰燃燒一般的女子。
“好?!?/p>
“那我便要走遍冬夏走遍大雍?!?/p>
那是香暗荼極為少見的笑意。
香暗荼有些怔愣的看著眼前笑意盈盈的姑娘,她不再像是從前那般死氣沉沉,好像這具枯敗的身體重新注入活力。
開春之際,枯木重新長(zhǎng)出新芽。
“日后若是要到枕樓吃食,香老板可要看在你我二人交情上賣小女子一個(gè)臉面。”
“這是自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