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從未說清過什么。”

“只是聽上去…非常累…有時候，聲音低得像要消失一樣…可她總說…馬上就好…馬上就能回來了?！?/p>

女孩下意識地咬住自己干澀的下唇，細(xì)微的動作泄露出內(nèi)心的掙扎與不安。

片刻之后，她才用一種近乎耳語的音量補充道：

“她寄回來的錢…很多很多…比她以前做任何活計賺到的都多出太多…可她的人…她的人卻再也沒出現(xiàn)過…”

唐仁“錢？”

唐仁身體猛然前傾，像嗅到血腥味的獵犬，捕捉到這個關(guān)鍵信息，

唐仁“怎么寄來的？銀行轉(zhuǎn)賬？有沒有什么特別記號？”

唐仁“或者，是從什么奇怪的地方轉(zhuǎn)過來的？”

“就是銀行轉(zhuǎn)賬…”

伊莎貝拉輕輕搖頭，動作緩慢而無力，臉上寫滿茫然與無助，

“沒有任何標(biāo)記…就是…很大一筆錢，突然就到賬了?！?/p>

“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外面到底做什么…也不曉得她跟了什么人…”

“她從沒帶那些人來過家里…在我面前，一個字也沒提過…”

“只是…她走了以后…偶爾…偶爾會有一些…非常奇怪的電話打到家里…”

“號碼全是陌生的…有時候響兩聲就自己掛斷了…還有幾次…接起來是一些…完全聽不懂的聲音…”

唐仁“聽不懂的聲音？”

唐仁心臟猛地一縮，這太像某種秘密聯(lián)絡(luò)的拙劣嘗試，或是…警告？

唐仁“具體像什么？你能模仿一下嗎？”

“模仿不來…”

女孩肩膀瑟縮了一下，仿佛那聲音此刻就在她此刻就在耳邊低語一般。

“不知道…很混亂…像…像那種機器轉(zhuǎn)動的聲音…又像是很多人在嚷嚷…混在一起…我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是哪國話…就覺得特別嚇人…”

“后來…我就把電話線扯斷了?！?/p>

女孩說完，身體又往后縮了縮，仿佛這樣能躲開那些令人心悸的雜音。

唐仁沉默了，整個人像被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罩住。

伊莎貝拉言語中那些零散的片段——危險的工作、神秘的人、巨額的錢、聽不懂的雜音…所有這些，在他腦海里與秦風(fēng)他們可能遭遇的困境迅速交織。

那座死寂小鎮(zhèn)里彌漫的消毒水味，KIKO聽到的“樣本”、“實驗體”，以及隱約的機器轟鳴…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攀爬而上。

伊莎貝拉所知實在太少，她只是瑪麗亞精心保護起來，遠(yuǎn)離漩渦中心的普通人。

她看見的，只有姐姐消失的事實，留下的金錢，以及電話里那些讓她恐懼的未知。

瑪麗亞卷入的事件，顯然遠(yuǎn)超這個年輕女孩的理解范疇。她的失蹤，本身就可能是一條與秦風(fēng)他們生死相關(guān)的線索。

唐仁“我明白了…謝謝你，伊莎貝拉。”

唐仁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將手里那幾張皺巴巴的美鈔放在桌上。

唐仁“這些錢…瑪麗亞讓我務(wù)必親自交給你。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