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難以抑制的后怕如潮水般涌上白蘇蘇心頭。當林宴承緩緩向她走來時,白蘇蘇不自覺地往后退縮,仿佛試圖與眼前的威脅拉開距離。沈夢清緊緊揪住她的衣角,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身體止不住地輕顫,似是在無聲地訴說著內(nèi)心的恐懼。林宴承似乎察覺到了二人的害怕,他的腳步微微一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主人,我受傷了”
主人這個稱呼已經(jīng)許久未聽林宴承叫過了,而今天又重新提起,白蘇蘇最終問柜臺的人要了一些藥水與紗布,帶著瑟瑟發(fā)抖的沈夢清去了一個包間。
不知道是否出于白蘇蘇的臆想,林宴承望向沈夢清的目光中仿佛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厭憎。然而,白蘇蘇還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她為林宴承處理好傷口后,便以去衛(wèi)生間的理由迅速逃離了那間壓抑的包間,只留下沈夢清在林宴承面前瑟瑟發(fā)抖。獨自打車返回百家別墅的路上,車窗外的景色如流水般向后退去,白蘇蘇的心中卻涌起一股莫名的壓抑感。踏入熟悉的家門,她無力地癱倒在沙發(fā)上,漫無目的地切換著電視節(jié)目,可無論屏幕上的畫面如何變幻,都無法填滿她心中那片空蕩蕩的角落。此時,天空也像是感應到了白蘇蘇的心情一般,原本晴朗的天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幾滴雨點率先落下,在干涸的地面上留下短暫的痕跡;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瞬間抹去了先前的點滴印記。這場突如其來的雨水,恰似白蘇蘇此刻的心情——毫無預兆,卻又如此強烈地宣泄著內(nèi)心的紛亂。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白蘇蘇詫異會是誰,他透過貓眼向外看看到了被雨水淋濕的林宴承,林宴承一雙眸子紅的嚇人,臉色黑沉,他的聲音平靜的可怕,他說:“白蘇蘇開門?!卑滋K蘇還是第一次聽見林宴承叫她的全名。但也沒有想到是在此時這種情況下聽到。林宴承手背上的青筋早已暴起,在包間里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看見白蘇蘇回來,林宴承知道白蘇蘇肯定是離開了,他自嘲的笑了笑,看著角落瑟瑟發(fā)抖的沈夢清,他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另一頭的人很快接通了。
顧澤:“喂,找我什么事?”
林宴承:“給你送個女人?!?/p>
白蘇蘇沒敢將門打開,可看見林宴承的那一刻,心中的郁結(jié)似乎散了不少,門外的林宴承也發(fā)現(xiàn)了白蘇蘇沒有開門的意思,他從口袋中摸出一把鑰匙,白蘇蘇接著聽到了鑰匙轉(zhuǎn)動門鎖的聲音和系統(tǒng)急迫的聲音:“宿主反派黑化值上漲了!”
91%。
92%。
93%。
94%。
95%。
……
白蘇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幾乎是下意識地轉(zhuǎn)身沖向二樓主臥。門軸發(fā)出輕微的“咔”聲,隨著而來的系統(tǒng)提示音冰冷地宣告著黑化值已達滿額。這一刻,仿佛時間都凝固了,白蘇蘇的心跳急劇加速,每一下跳動都像是重錘敲打著她的耳膜。她不敢回頭,甚至不敢去想象身后那即將發(fā)生的一切,腦海里只剩下兩個字:“快點!”雨勢愈發(fā)猛烈,重重地拍打在窗戶玻璃上,發(fā)出令人不安的聲響。終于,白蘇蘇推開了房間的門,她緊緊盯著那扇門,腦海中不斷重復著:只要關(guān)上門,一切就還來得及……就在門即將合攏的瞬間,一只手猛地撐住門框,輕易地將門重新推開。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剎那間照亮了整個房間。白蘇蘇驚恐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林宴承那張毫無溫度的臉龐,冷峻得如同冰雕一般。這一幕,讓白蘇蘇剛剛放松了一絲的心弦再次緊繃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