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帕子上染上鮮紅,像是盛開在雪天中的梅花。
云歲晚看他這幅病重的樣子,也顧不得男女大防,拉過他的手腕便替他診脈。
越診越心驚,她不由得蹙起秀氣的眉頭,云歲晚抬眼看了宋墨,神色有些復(fù)雜,她沒想到眼前之人竟時日不多。
“我的身體如何?”
“嗯……”云歲晚抿了抿櫻粉色的唇瓣,頗有些開不了口。
“將死之人罷了。”宋墨看著她這幅為難的模樣便不再逗弄她。
云歲晚有些詫異,隨即明白,他自己的身體,他又怎能不知道。
“我失禮了,看到有人身體不適,我便控制不住。”云歲晚松開宋墨的手腕,頗有些不好意思。
“無事,歲晚也是醫(yī)者仁心。”宋墨不動聲色將手垂下,桌子下,另一只手悄悄地搭上了手腕,摩挲著剛剛被觸碰的肌膚。
那柔軟微涼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手腕處,讓他心緒浮動。
忽的,一名士兵匆忙闖入。
“將軍,慶王的人帶著濟(jì)寧侯在城下……”
宋墨眼神一凜,拿起長槍,出門迎敵。
竇昭和云歲晚不放心便跟了出去。
城墻之下,王格和濟(jì)寧侯帶著人馬將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膽宋墨!竟敢伙同濟(jì)寧侯夫人勾結(jié)綁架郡主!”
“我勸你早些交出玉璽自裁謝罪!”
竇昭不可置信的看向城下的魏廷瑜,她辛辛苦苦為侯府操勞,到頭來被夫婿妹妹背叛,和離后還落下一個勾結(jié)綁架的罪名!
“莫要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痹茪q晚扶住搖搖欲墜的竇昭輕聲撫慰道。
“我沒事?!备]昭平復(fù)了下,,將心底的怒意壓下。
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宋墨并不懼,畢竟將死之人,會怕死嗎?
“慶王真是薄情寡義,讓人心寒吶?!彼文曇粲七h(yuǎn),頗帶有幾分感慨。
“你們以為這樣,便能讓我束手就擒?好讓他坐上皇位嗎?”
“我已有安排,慶王如今應(yīng)該是一具尸體了。”
王格和魏廷瑜對宋墨的話嗤之以鼻,認(rèn)為這不過是臨死之前的大放厥詞而已。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正當(dāng)兩方對峙之際,紀(jì)詠出現(xiàn),將竇昭和云歲晚帶離現(xiàn)場。
宋墨看著云歲晚離去的身影,眼里染上一絲愧疚,她本可以平安離開,如今被他牽連。
“給我殺!不留活口!”王格大聲的吩咐道。
“可云安郡主……”魏廷瑜有些猶豫。
“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死無對證?”
只有竇昭和云歲晚都死在這里,那他宋墨便是做實(shí)了勾結(jié)濟(jì)寧侯夫人綁架郡主的污名!
那樣殺了宋墨,便是替天行道,替民除害!他宋墨,是叛軍!
刀光劍影間,性命便是最脆弱的東西。
這場戰(zhàn)斗極其慘烈,廝殺聲不斷,浮尸遍地,血流成注,濃烈的血腥味似乎將這片天地覆蓋。
王格的手下陳嘉奉命追殺紀(jì)詠等人。
紀(jì)詠是個和尚,又帶著竇昭云歲晚等弱女子,如何跑的過這群身強(qiáng)力壯的男人,不多時,就被這群人追上。
雪白的刀刃泛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