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了喬家十年,若知道書禾是魏家養(yǎng)女之后……"老夫人哽咽著舉起玉佩,"這是你爹給你們義兄妹打的信物,你當(dāng)真認(rèn)不出?"
魏劭如遭雷擊。記憶中父親書房暗格里,確實供著半塊與他腰間玉佩極其相似的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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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落下的深夜,喬書禾正在藥房煎藥,忽聽窗外有窸窣響動。
推開門的魏劭肩頭落滿雪花,掌心里躺著支被血浸透的銀簪——正是她當(dāng)日為救他,用來剜出毒箭的那支。
喬書禾"軍報說……"
她下意識后退,卻被一把拽進帶著寒氣的懷抱。魏劭將臉埋在她頸窩,滾燙的液體滲入衣領(lǐng)。
魏劭"那日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滿腦子都是你喂藥時……睫毛上的淚……"
廊下風(fēng)燈被吹得搖晃,照亮他手中展開的羊皮地圖。喬書禾倒吸冷氣——燕州與北狄的聯(lián)軍竟已繞過烽燧,直撲漁陽糧倉!
魏劭"明日我?guī)лp騎截糧道。"
魏劭將虎符塞進她手心,指尖相觸時兩人俱是一顫。
魏劭"府里若有異動,你可先斬后奏。"
五更時分,喬書禾為他系戰(zhàn)袍的手突然被攥住。魏劭眼底燃著她從未見過的火焰。
魏劭"待我回來,我們重新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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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馬蹄聲漸遠(yuǎn),喬書禾轉(zhuǎn)身卻見蘇娥皇帶著數(shù)十私兵堵住院門。那女人笑得癲狂:"表哥活不過今日了!你以為公孫將軍只派了明面上的軍隊?"
"咔嗒"一聲,喬書禾將虎符按在案上。堂下騷動的將領(lǐng)們瞬間安靜——誰都認(rèn)得那青銅符節(jié)上猙獰的狼頭,見符如見君侯!
喬書禾"徐敬,帶你的人封住西門地窖。"
她扯下染血的袖箭扔在蘇娥皇腳邊。
喬書禾"至于這位蘇姑娘……"
唇角勾起與魏劭如出一轍的冷笑。
喬書禾"綁了吊在城門,讓她親眼看著聯(lián)軍怎么潰敗!"
當(dāng)夜?jié)O陽城火光沖天。喬書禾站在箭樓望著遠(yuǎn)處蜿蜒的火龍——那是魏劭燒毀敵軍糧草的黑煙。突然有騎兵沖破濃霧,馬背上橫捆著個不斷掙扎的錦袍男子。
徐敬"夫人!"
徐敬滿臉是血地舉起個木匣。
徐敬"君侯生擒了公孫瓚,這是他要屬下當(dāng)面呈您的……"
匣中躺著對赤金纏絲鐲,內(nèi)側(cè)刻著"死生契闊"四字。喬書禾腿一軟跪坐在垛口邊,恍惚聽見雪原盡頭傳來熟悉的號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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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漁陽城墻上,喬書禾攥著那對赤金纏絲鐲,指節(jié)發(fā)白。遠(yuǎn)處雪原上,黑壓壓的騎兵如潮水般涌來,最前方那匹烏云踏雪的駿馬上,魏劭玄甲浴血,手中長槍挑著公孫瓚的帥旗。
"開城門——"
歡呼聲海嘯般席卷全城。喬書禾提著裙擺奔下城樓,卻在最后一級臺階踩空。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魏劭不知何時已飛身下馬,鐵臂一攬將她整個扛上肩頭。
喬書禾"魏劭!放我下來!"
她捶打他的后背,觸手卻是冰涼的鎧甲和未干的血漬。
魏劭"不放。"
他在三軍面前咬她耳朵。
魏劭"這輩子都不放。"
她被扔進寢殿的錦被堆里時,聽見門外徐敬結(jié)結(jié)巴巴地勸。
徐敬"君侯,太醫(yī)說您傷口不能劇烈運...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