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滾!"
魏劭一腳踹上門,轉(zhuǎn)身卻見喬書禾已抱著藥箱坐起,眼中噙著淚。
喬書禾"躺下,我給你換藥。"
燭火下,他胸前的繃帶滲著血,卻不管不顧地將她摟進懷里。
魏劭"當年父親戰(zhàn)死前,曾對母親說過一句話。"熾熱的唇貼著她耳垂,"現(xiàn)在我也告訴你——"
殿外風(fēng)雪呼嘯,那句低語卻燙進心底。
魏劭"魏家男人,要么戰(zhàn)死,要么疼死在自己的女人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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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jié)的魏府張燈結(jié)彩。
喬書禾穿著新裁的胭脂紅羅裙,發(fā)間簪著魏劭從北狄王庭搶來的火玉珊瑚釵,正被老夫人按在妝臺前點花鈿。廊下突然傳來侍女們的驚呼,接著是重物落水的撲通聲。
"君侯和徐將軍掉湖里了!"
她沖出去時,只見魏劭濕淋淋地爬上岸,手里死死拽著個錦盒。徐敬在結(jié)冰的湖面撲騰。
徐敬"末將冤枉??!真是夫人小時候的畫像..."
魏劭"閉嘴!"魏劭一腳把冰面踩得更裂。
魏劭"喬家送來的聘禮清單里,分明有她十二歲的畫像..."
他突然噤聲——喬書禾正似笑非笑地站在回廊下。
當夜,那幅被搶救出來的畫像攤在婚床上。魏劭捏著畫中少女粉嘟嘟的臉頰,又對比眼前人瀲滟的唇,突然道。
魏劭"明日我派人去喬家。"
喬書禾"嗯?"
魏劭"把當年經(jīng)手你畫像的,全砍了。"
喬書禾一口茶噴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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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深夜,魏劭被懷里人劇烈的顫抖驚醒。
喬書禾蜷縮成團,冷汗浸透寢衣。他赤腳沖出去踹醒太醫(yī)時,老大夫的胡子嚇得翹起來:"君侯,夫人這是喜脈??!"
藥碗哐當砸在地上。
接下來三個月,魏府上下見證了活閻王變傻子的全過程——魏劭不僅禁止喬書禾靠近任何臺階,還親自試吃每一道菜,甚至半夜偷偷把耳朵貼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喬書禾"才兩個月,能聽見什么?"
喬書禾揪他耳朵。
魏劭"聽見他說..."
魏劭突然將臉埋進她頸窩,聲音悶悶的。
魏劭"謝謝娘親沒放棄爹爹。"
窗外石榴花撲簌簌地落,像極了那年她初嫁時,魏府門前的紅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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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劭在女兒滿月宴上喝得酩酊大醉。
他抱著襁褓中的小丫頭滿院子炫耀。
魏劭"看這眉毛,跟我一樣!這嘴巴..."
突然噎住——小嬰兒吧唧一口嘬在他臉上,濕漉漉的眼睛像極了喬書禾。
魏劭"完了。"
他愁眉苦臉地對徐敬說。
魏劭"將來得準備十里紅妝才嫁得出去。"
喬書禾在月洞門下笑出聲。檐角風(fēng)鈴叮當,恍惚回到多年前那個雪夜——她跪在祠堂,面對滿室魏家牌位,而那個眉目森冷的男人推門而入,眼底有化不開的恨與...
魏劭"發(fā)什么呆?"
魏劭不知何時已走到跟前,單手抱著女兒,另一手遞來半塊玉佩。
魏劭"喏,給這小混蛋的見面禮。"
玉佩內(nèi)側(cè)新刻了三個小字:魏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