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媽媽”這兩個字,尤其是在這個特殊時刻,安瑞瞳孔猛地收縮,就像被一根針直直刺進(jìn)安瑞心里最柔軟、最不愿觸碰的角落。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冷道:“你說什么?”
栩詡沒有停下來,他繼續(xù)說道:“安瑞,我今天去看你媽媽了。我知道這話你不愛聽,但我必須說。你不能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太沉重了。媽媽當(dāng)初不顧一切的救你,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著,開開心心地活著?!?/p>
很顯然,安瑞不愿再聽下去,他猛地站起身想要離開,栩詡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安瑞,該放下了。改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媽媽,好嗎?”
這一刻,安瑞覺得自己的傷疤被無情地揭開,血淋淋地暴露在陽光下,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他用力甩開栩詡的手,狠狠地說:“我的事,不用你管!”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了房間。
看著安瑞在痛苦中掙扎,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時,栩詡那種無助與絕望便會涌上了心頭。他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仰望夜空,天空漆黑得像無盡的深淵。
他把安瑞留在長椅上的啤酒全部喝光,帶著微醺的醉意,回到了安瑞的房間。
墻角的小夜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安瑞側(cè)身躺著,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栩詡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從身后輕輕抱住安瑞。擔(dān)憂、愧疚與心疼在這一刻同時翻涌而上。他恨自己不能替他承受更多痛苦,也恨自己改變不了這一切。那種無力感,像一塊巨石壓在胸口,讓他感覺喘不過氣。
“安瑞,對不起?!彼谒呡p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
微光中,安瑞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
次日清晨,安瑞醒來,栩栩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他來到樓下,沒想到,栩栩竟然破天荒的和爸爸一起在廚房準(zhǔn)備早餐。
安瑞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暗嘲道:范栩栩做的早餐,誰敢吃,不拉肚子才怪。
栩栩一見他下樓,立刻揚聲招呼:“安瑞,你起來啦!快來嘗嘗我做的三明治,我特意……”
“今天不吃了?!卑踩鹄涞卮驍嗨?,徑直朝門外走去。
“家里有早飯不吃,非要去外面吃,小心拉肚子!”安家明從廚房探出頭來罵道。
安瑞只當(dāng)作沒聽見,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往外走。
“安瑞,等等我,捎我一段?!辫蜩蜈s緊喊道。
“臭小子,叫你帶一下栩栩,聽到?jīng)]有!”安家明拉高嗓門又喊了一句。
這時,安瑞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門口。
安家明轉(zhuǎn)過頭,看到栩詡一臉沮喪,安慰道:“等一下我送你,這個臭小子,我回來看我不收拾他?!?/p>
“安叔,不用,我沒事。”栩詡說。
話音剛落,就聽到屋外傳來安瑞不耐煩的聲音:“好了沒,再不出來,我真的走了?!?/p>
栩栩受寵若驚,急忙將三明治塞進(jìn)保鮮袋,匆匆跑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