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部長每年都會到阿茲卡班視察,這是多年來的慣例——康奈利·福吉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上這個位置,即便心中再厭惡、再抗拒阿茲卡班,在對手時刻的關注下,對每年的視察也從不敷衍。
阿茲卡班位于北海中央的小島,無痕伸展咒讓這座城堡足以容納全英國的罪犯。高墻和海水并不需要防備犯人的逃脫,唯一的看守——攝魂怪足以將犯人囚禁在自己的腦海里。
十八世紀,埃德里奇·迪戈里在就任魔法部部長期間,曾前往阿茲卡班進行實地考察,并為這里的環(huán)境之惡劣而感到震驚,返回倫敦后曾多次尋求阿茲卡班的替代方案。但直到他因龍痘瘡逝世,也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阿茲卡班的替代方案不了了之,原樣保存了下來。
西里斯·布萊克在這里待了整整八年。
自打上任,康奈利·福吉每每走進阿茲卡班,都對西里斯的正常感到不安。
阿茲卡班里面關押的犯人大多數(shù)時間只會待在自己的牢房里枯坐,在黑暗中自言自語,基本喪失了自我意識。但西里斯呢——他邏輯清晰,條理分明,甚至會問福吉有沒有看完的報紙,他想做報紙上的縱橫填字游戲打發(fā)時間。
如果不是西里斯面上還有幾分對監(jiān)獄的厭煩,完全不像是身處阿茲卡班的模樣,那些攝魂怪似乎沒有對他產(chǎn)生任何影響。
這是很不尋常的——要知道西里斯作為要犯,被關押在阿茲卡班最深的地方。附近有無數(shù)食死徒與他作伴,其中也包括他的堂姐——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他們已被攝魂怪侵襲了頭腦,整日瘋瘋癲癲,行為舉止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福吉對此感到不安,因此前往阿茲卡班時,總會試探著同西里斯聊上兩句。
西里斯的回答滴水不漏,面上的平靜仿佛是一副面具,緊緊烙在那里。
某一年,康奈利·福吉來時,提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阿卻爾納·布萊克。
福吉說:“你或許會想知道她的事情?!?/p>
那個剛開始系統(tǒng)學習魔法的姑娘,盡管只有一年級,仍展現(xiàn)出非凡的天賦,多名教授明確表現(xiàn)出對她的贊賞,讓遠在魔法部——偶爾才會關注霍格沃茨優(yōu)秀學生的康奈利·福吉都有所耳聞。他隨口說出阿不思·鄧布利多對這個孩子的評語:“她與眾不同?!?/p>
西里斯看似與常人無異,實際一部分精神已被蠶食。他呆愣的聽著這個消息,半天才反應過來。
“哪里來的布萊克?”
他冷冷一嗤:“這世上除了我,還有另外的布萊克嗎?”
多年過去,西里斯依舊痛恨“布萊克”這個姓氏,也絲毫沒有把這個冠以布萊克之名的姑娘放在心上。到底是曾經(jīng)布萊克家的繼承者,該了解的事情他都知道。
布萊克家看重血統(tǒng),從未有分支——西里斯住進阿茲卡班,他的父母叔伯與弟弟已經(jīng)去世,布萊克家只剩下他這么一個不孝子。
“布萊克,你是在開玩笑嗎?”
福吉突然提及阿卻爾納,自然不是多為了西里斯著想——但對方這個反應,讓他心底那點兒盤算大打折扣。他奇怪道:“身為大伯,你真的不知道你弟弟有一個女兒?——按阿卻爾納的年紀來算,她出生時你還沒進阿茲卡班?!?/p>
西里斯頭腦一片空白:“……她是雷古勒斯的女兒?”
福吉挑眉,倏地多了幾分看好戲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