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坐在茯苓肩上,晃著小腳丫,歪著頭看自家少君。
嘻嘻“少君真要讓重昭也去寧安城?”
嘻嘻“難道不怕重昭去找那個白爍?”
茯苓淡淡地看了它一眼。
茯苓“你呀,巴掌大點兒,小腦袋怎么操這么多心。”
嘻嘻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自己的小腳。
嘻嘻“嘻嘻只是想要少君開心?!?/p>
嘻嘻“少君開心嘻嘻就開心?!?/p>
嘻嘻的生命里只有少君,少君就是它最重要的人。它不懂人類口中的喜歡到底是什么,但是少君既然喜歡重昭,那無論如何它也要讓重昭也喜歡上少君。
這樣這個世界上護著少君的人就多了一個。
可是重昭喜歡白爍,若重昭去寧安城找了白爍,少君必然會難過。
它突然想念起了陌離,雖然那個人表面上兇巴巴的,但它看得出來,他最喜歡少君了。
它第一次看見重昭時也是驚了一大跳,可它知道他不是陌離。
重昭只會惹少君生氣。
茯苓垂下眼眸,忽然輕聲道。
茯苓“若是我死了……”
她話沒說完,但這話卻著實把嘻嘻嚇了一跳,連頭上的紫花也嚇得掉落了一瓣。
嘻嘻“少君你說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有嘻嘻在少君才不會有事!”
但它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幫不了少君什么,它只是一個小小的花妖,連人類的身體也沒有。
雖然不知道少君到底在想什么,嘻嘻面上依舊一片著急。
嘻嘻“少君若是出事,嘻嘻也不活了。”
如果它有眼淚,怕是早就淚眼汪汪地看著茯苓了。
茯苓笑著安撫似的摸了摸嘻嘻的頭。
茯苓“我只是隨口一說?!?/p>
嘻嘻立馬使勁搖頭,又搖下來一片花瓣。
嘻嘻“說說也不可以?!?/p>
嘻嘻“人族有一句話,叫一語成讖。少君快呸呸呸!”
茯苓好笑的看著它皺巴巴的一張小臉。
茯苓“那是人族才信的東西?!?/p>
但在嘻嘻的再三催促下,茯苓還是寵著呸了一下。
……
嬌艷鳳凰樹下,臣夜坐在輪椅上面容平靜地感受著微風(fēng)吹過的冰涼,漆黑的眼眸像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湖水。
一朵鳳凰花被風(fēng)吹落,恰好掉在他的腿上。
臣夜垂下眼瞼,修長白皙的指節(jié)小心翼翼地將它拾起,另一只手的指腹溫柔的碰著嬌弱的花瓣,像是怕捎一用力,便會弄碎他。
他總是喜歡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擺弄自己的東西,顯少與外面接觸,因此臉上帶著抹常年不曾見過太陽的病態(tài)白,與紅艷的鳳凰花相比,更是白得幾乎透明。
聽見身后的輕微的腳步聲,他幽暗的眸光微不可查地漾起了異樣的波瀾。
他嘴角帶著抹淺淺的笑意,眼底碎著溫柔的星光,只是這抹光亮微弱地可憐。
臣夜“你來了。”
紅分明是張揚熱烈的象征,可男人身上卻總是被寂寥與落寞包裹,像是怎么也融化不了他。
茯苓沉默地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走上前去。
茯苓“今年的鳳凰花開得倒是艷麗?!?/p>
臣夜笑了笑。
臣夜“只可惜,你沒早點來?!?/p>
臣夜“這樹還有一個月便要凋了。”
茯苓拿過臣夜手中的花,被他拿得有些久了,花身帶著些許的溫?zé)帷?/p>
茯苓“不可惜,好歹趕上了?!?/p>
茯苓“你讓我來,不會是請我賞花的吧?!?/p>
臣夜“自然不是?!?/p>
臣夜沒在接著說,茯苓便耐心等。
好半晌,臣夜忽然轉(zhuǎn)過輪椅看她。
臣夜“茯苓,你還記得自己原來的模樣嗎?”
茯苓笑了,最近好像所有人都在問她記得自己原來的模樣嗎。
茯苓“原來的模樣?我不是一直都是這副皮囊嗎?”
她知道,臣夜不喜行動嫌少主動找她,如今找她必然是有所目的。
臣夜搖了搖頭,神情沒什么變化。
臣夜“原來的你總是喜歡跟在我身后,整日來我這里吵鬧撒潑?!?/p>
臣夜“無論我怎么冷落你,你都不肯離開?!?/p>
臣夜“我當時想,世上怎么會有你這般愛鬧騰的孩子。”
臣夜“你總是被師尊責(zé)罰,卻又性子倔強不肯求饒,每次都會來我這里哭疼?!?/p>
臣夜“我被你哭得頭疼,問你你要怎樣才不哭了。”
臣夜“你指著窗外地鳳凰花,說只要我替你摘下最頂端的花便不哭了。”
茯苓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茯苓“你拉著我敘舊?”
臣夜看向她,目的性極強。
臣夜“我要與你成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