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魏梟雙手搭在腰帶上站直,面色凝重,“洛侯從來就沒說過她不會武功?!?/p>
“對了!”小喬如夢初醒,“洛侯能殺了劉琰必定是會武功的!”
“她不僅會,而且很強(qiáng)!”魏梟順著說下去,“在漁郡,我親眼看著劉扇在她手里毫無反抗之力,被一刀廢了左手。”
“?。 毙√覞M臉擔(dān)心,“那小郎君不是死定了?”
“阿慈!”小喬叫起來。
大喬也是一臉擔(dān)心。
喬慈手里握著魏劭送他的槍。
“桑桑,接著!”秦音帶來了扶桑在洛都用的雙刀。
扶桑接住,抬腳踢掉了刀鞘。
兩把環(huán)首刀,一長一短,刀身窄而微微彎曲。
“跟魏渠的一樣哎,”小桃說。
魏渠看了看,“不一樣,我的是長短劍,洛侯的是雙刀。劍擅長刺,刀擅長砍,而且這兩把環(huán)首刀比尋常戰(zhàn)刀更輕,貼合洛侯的身量。
洛侯身子靈活輕巧,小郎君很難近她的身,而且常年練舞的人手上力氣不會小,配上這對刀,簡直就是完美?!?
事實(shí)也確實(shí)如魏渠分析的那樣,扶桑幾乎是壓倒性的勝利。
喬慈手里的長槍,被她挑飛。
喬慈只能空手上陣了。
扶桑下手毫不留情,可惜她的左手力氣不如喬慈,短刀被他搶過去了。
扶桑一躍而起,一腳踹在喬慈的胸膛,喬慈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敗局已定。
扶桑已經(jīng)殺紅了眼,右手握著刀朝著喬慈的脖子砍下去。
“阿慈!”
“小郎君!”
“扶桑!”
沒有發(fā)生血濺當(dāng)場的情景。
喬慈緊閉著雙眼,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滴落一滴溫?zé)岬囊后w,他睜開雙眼。
扶桑一雙秋水般的眼眸此時此刻噙著淚,盯著他的臉,似乎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從前的喬圭,恨意夾雜著其他不知名的情緒,復(fù)雜而糾結(jié)。
喬慈不自覺地伸出手,想為她擦掉眼上的淚。
扶桑已經(jīng)拔刀起身站起來了。
喬慈隨后起來,地上留下了喬慈的一截頭發(fā)。
扶桑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已經(jīng)恢復(fù)往日的沉著冷靜,“刀出鞘,恩怨了。我不要你的命,留著照顧好焉州的百姓吧。
今日過后,喬洛兩家的恩怨一筆勾銷!”
沒人有異議。
接下來就是商討如何對抗邊州了。
河洛水師在此次戰(zhàn)役中大放異彩,就連魏劭都感慨:“這樣的隊(duì)伍如何能出現(xiàn)?只要有河流就能如入無人之境?!?/p>
幸好,扶桑的敵人是陳滂不是他們。
“河洛士兵聽我號令!”扶桑朗聲道:“隨我殺入城中,滅陳族!老弱婦孺不殺,城中百姓不殺,其余陳族皆不可放過!”
“滅陳族!滅陳族!”
“陳滂,好久不見!”扶桑手拿雙刀,步步逼近陳滂。
陳滂了然,“是你!你都長這么大了?!?/p>
“是啊,來索你的狗命來了!”扶桑下手又兇又狠,比起對付喬慈更兇狠了。
“我兒子很快就趕來了,你們完了!”陳滂雖然受了傷,但是他依舊自信。
扶桑詭異一笑,“是嗎?你覺得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魏儼會幫你?他是來幫我的,蠢貨!”
魏儼帶來一隊(duì)人馬,卻是來幫扶桑他們的。
“去死吧,陳滂!”扶桑明明已經(jīng)力竭,卻還是強(qiáng)撐著殺死陳滂,與此同時,魏梟一箭射下了陳家的旗幟。
扶桑拎著陳滂的人頭,站在人群中高呼,“陳滂已死!父親——安息吧!”
這聲音被內(nèi)力送的很遠(yuǎn),遠(yuǎn)到不僅河洛的士兵聽到了,巍國的將士也聽見了。
戰(zhàn)局已定。
兩軍休整。
河洛卻在陽舞的演武場辦起了祭祀活動。
“他們在做什么?”魏朵好奇地張望。
軍師解釋,“河洛人民善巫,常常祭祀,巫師經(jīng)常祈福攘災(zāi),看著架勢應(yīng)該是要用陳族來祭奠那些死去的河洛人?!?/p>
巫師站在臺上,“請洛侯,起舞!”
扶桑穿得跟巫師差不多,手里拿著手鼓起舞,隨之幾位巫師一同起舞。
就連臺下的河洛將士,都漸漸旋轉(zhuǎn)跳躍起來。
“祭舞已畢!亡靈安息!”巫師高喊著將陳族頭顱扔進(jìn)火堆里。
“亡靈安息!”
“亡靈安息!”
“今夜慶功宴,大家歡歌載舞!”
篝火下,無論是巍國的人也好,焉州的人也好,都忍不住加入到河洛的群舞中來,載歌載舞。
扶桑被紅豆他們拉過去,加入其中。
扶桑兩邊就是魏朵和喬慈,她也沒有冷臉,拉起兩人的手就開始跳。
好半晌,大家才停下了喝酒。
扶桑喘了喘氣,胸腔涌起陣陣劇痛。
她捂著胸口走到無人處,魏梟見狀跟了上來。
扶桑跪地,吐血。
魏梟急忙上前,“你怎么了?扶桑!扶桑!”
魏梟趕緊將人送回營帳,叫來了河洛的醫(yī)師和枕石。
“到底怎么回事?”魏梟問道。
紅豆還是告訴他實(shí)情,“先前河洛內(nèi)亂,有人給主公下了毒,會影響她的武功內(nèi)力,主公記掛國仇家恨,一直忙著籌措勢力對付邊州,就一直把解毒的事情擱置了。
如今怕是要折壽了?!?/p>
魏梟和魏朵眼里滿是心疼。
“這是一個長過程,我們就先回洛都了?!鼻匾粽f。
不久,傳來各州擁護(hù)扶桑稱帝的消息傳到了巍國。
軍師怪叫兩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魏劭問他。
軍師頭腦風(fēng)暴,“我就說洛侯這人冷靜得要命,面對罪魁禍?zhǔn)钻愪瓒寄苊娌桓纳膽?yīng)對。為何到了喬家就要死要活的,必須要比試一場。
這一場比試,是在為河洛出氣,也是在向全天下展示她洛侯的能耐,洛侯從前雖有名,卻不是因?yàn)檫@身武功。沒有什么比親眼所見的強(qiáng)大更讓人嘆服,焉州看見了,巍國將士看見了,良崖的士兵也看見了。
洛侯趁此機(jī)會收了軍心,也給受喬家所害的人出了口氣,再加上她親手殺了陳滂,滅了陳族,整個中原飽受邊州所害的百姓都感激她。
主公,你就沒有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就連巍國的將士也對洛侯贊嘆連連嗎?”
小喬接話,“如此說來,洛侯稱帝乃是民心所向,眾望所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