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渡眠的感冒好的差不多,此刻正半躺在床上玩平板,腰隱隱發(fā)痛,換了個姿勢,腰上的痛感緩和了許多。
視頻里博主穿著沖鋒衣,四千米海拔的雪山上,她張開雙臂,曲了膝蓋,跪倒在眼前的巍峨,高聳的雪山之上,是更加高聳的、連綿不斷的群山。
溫渡眠想了想,那是離她很遠的地方,沒病都得思索半天,有病了更是不敢,萬一一個不小心留在那里,那才是真玩完了。
可是視頻里的遼闊和勵志的音樂又激的她心癢癢,回頭看了一眼辦公的馬嘉祺,算了,這人肯定不讓她去,視頻里看看得了。
馬嘉祺又在憋什么小心思
馬嘉祺嗯?
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但沒抬頭,繼續(xù)看合同。
溫渡眠沒事呀
溫渡眠你繼續(xù)工作吧
男人挑眉,聽出她語氣里的不對,抬頭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無奈的笑笑,應(yīng)該是什么想做但不太敢的事。
起身走近,平板的屏幕大,看的也清楚,雪山冰川,壯觀遼遠。
原來是想出去玩了,但現(xiàn)在絕對不行,海拔太高的地方氧氣稀薄,她的身體受不了,抬手把她的平板抽走,把著她的腰摟到懷里。
馬嘉祺待煩了?
溫渡眠乖順的蹭蹭他的下巴,小手揪著他的衣服。
溫渡眠沒有
溫渡眠就是覺得這個地方好漂亮
馬嘉祺舉起平板,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實很吸引人,華北平原沒有這樣的波瀾壯闊,江南水鄉(xiāng)也找不出拔地而起的雪山。
馬嘉祺等你好了就帶你去
馬嘉祺好么?
溫渡眠其實向往,但去不了也不會覺得遺憾,人生的不確定和變故太多,強求反而適得其反。
眼眸垂了下去,她能好起來嗎?好像可能性有點小,抬頭想去尋他的眼睛,卻被床頭那抹更亮眼的紅奪走了視線。
鮮艷的錦符被賀峻霖掛在了床頭,說這樣就能更快的驅(qū)趕病痛,讓她好起來,所以,一定能好起來的。
溫渡眠好
溫渡眠拉勾
馬嘉祺寵溺的伸出小拇指,勾住她的,輕輕搖晃。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第三站王天業(yè)帶著王一彤去了荷蘭,這個時節(jié),正是鮮花爭相開放的時候,王一彤對花卉這方面沒什么感覺,但止不住好奇。
王天業(yè)對她的照料更為仔細,怕她冷怕她熱,又怕她心情不好,在意大利待了一個星期,其中四天她的精神都不是太好。
這可能……是他們的最后一站了。
王一彤是睡飽了上的飛機,起飛前的一段時間,收到了魏航之的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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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彤,多倫多最近總是下雨,有時候是絲絲細雨,有時候又是傾盆大雨,你來多倫多的那天,好像也飄了雨,但我沒去接你,只記得你進門時微濕的褲腳。
我吩咐人把你的房間打掃過了,里面你的味道淡了許多,于是我每天都會噴那款你慣用的香水,梳妝臺上的嘉柏麗爾也快見了底。
你現(xiàn)在在哪個城市?你哪里天氣怎么樣?有沒有照顧好自己?哈哈,這樣綿柔的語氣你大概是不習慣的,畢竟也是從小到大的歡喜冤家,你肯定又要吐槽我煽情了。
那次的綁架我很抱歉,沒能在第一時間幫你解圍,如今你身體抱恙,一大半的原因在我,同時我也后悔聽你瞞著天業(yè)的想法,若是第一時間告訴他,你不會落得今天的地步。
多年來雖與你嬉笑打鬧,有時甚至到了翻臉不認人的程度,但我仍拿你當親妹妹一般看待,你在這邊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生怕你有了寄人籬下的意味。
至親至疏,都是我們。
如果可以,請給我回信,告訴我你們的位置,我一人留在多倫多,深感孤獨寂寞,頗有空巢老人的滋味,實在難耐。
8月19日 魏航之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