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池癱軟在古君的懷中,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連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
長卿化為人身,輕盈地落于地上,她快步跑上前,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急切地查看后池的情況。
“上神姐姐,你沒事吧?!?/p>
長卿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語氣中滿是關(guān)切。
“沒事?!?/p>
后池勉強朝長卿擠出一絲笑容,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干裂,那笑容在長卿的眼中,比哭還難看,讓人心疼不已。
聽到長卿對后池的稱呼,蕪浣吃了一驚,她手中的酒盞差點掉落,急忙回頭看向暮光,眼神中滿是疑惑,詢問道:
“你有見過這小姑娘嗎?”
“沒有?!?/p>
暮光搖了搖頭,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驚異,他對長卿的突然出現(xiàn)感到十分震驚,畢竟長卿的出現(xiàn)打破了原本的寧靜,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景昭看著眼前這混亂的局面,氣得滿臉通紅,他怒斥道:
“哪里來的小丫頭片子,竟敢擾亂神尊大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簡直是在胡鬧!”
“天宮公主又如何,本君天生神脈,論身份,你不及本君!本君的父神是未來混沌主神,母神是鳳皇,奶奶是主神上古,爺爺是神界戰(zhàn)神白玦真神,身份尊貴,打你這天宮公主,又如何?”
長卿的話讓眾仙目瞪口呆,一時間議論紛紛。
不明真相的眾仙皆以為長卿在胡說八道,畢竟這些身份聽起來太過離奇,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其中一個仙君再也忍不住,怒氣沖沖地站了出來,大聲呵斥道:
“大膽!混沌主神以身赴劫,從未有子嗣之說,怎突然莫名其妙冒出一個孫女……你是哪來的死丫頭,竟敢妖言禍眾!”
那位仙君話音剛落,突然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瞬間掀飛,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飛出了殿堂之外,重重地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眾仙驚駭?shù)乜聪蚴┓ㄖ?,只見元啟站在原地,眼神冷冽,手中化出一團混沌之力。
“本君的女兒,豈容你污蔑!”
元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天雷滾滾,震得殿堂微微顫動。
“本君實乃上古神尊與白玦真神之子,名喚元啟!本君不是這個時間段的,但并不代表,本君就能看著你們仙族凌辱后池上神!怎么,信不過本君,還信不過這混沌之力嗎?”
元啟手中的混沌之力緩緩旋轉(zhuǎn),散發(fā)出淡淡的光芒,讓在場的眾仙都感到了深深的壓迫感。
眾仙皆不敢吭聲,原本嘈雜的大殿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元啟緩緩走到景昭面前,景昭頓時警惕起來,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怒喝道:
“大膽!”
“本君看景昭公主才大膽吧!”
元啟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不屑。
“真神大婚,需向祖神求婚書,不然你這婚成了不僅沒用,還得挨八十一道天雷。”
“看來景昭公主是真愛白玦真神了,為了他連性命都不要了。不過本君要說一句,門不當(dāng)戶不對婚婚姻,可是不幸福的?!?/p>
元啟的話將景昭氣得臉色鐵青,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不敢反駁。
元啟說得沒錯,真神大婚需稟明天地,向祖神求婚書,若沒這兩道程序,大婚不僅不能說明什么,還得挨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除非,雙方是命定姻緣。
比如上古和白玦,上古是祖神之女,神界之主,白玦是火神,又是神界戰(zhàn)神,兩人門當(dāng)戶對,命定姻緣。
雖說前面在瞭望山私下成了一次親,但后面神界大婚是走了流程的,所以并不用遭雷罰。
但景昭不同,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天宮公主,與白玦門不當(dāng)戶不對,且沒走流程沒有婚書。
而且后池乃上古轉(zhuǎn)世,若看到自己寶貝女兒被景昭這樣欺負,祖神不把景昭劈死,都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看到元啟手上那團混沌之力,蕪浣心中一驚,她意識到元啟絕非尋常人物。
這混沌之力沒有摻雜其他本源之力,純正無比,而且蕪浣悄悄探查了下元啟的本源,可法術(shù)還沒近元啟身便被元啟周身的靈力給震退了。
“天后娘娘,本君在此給你賀喜了?!?/p>
元啟冷不丁的一句話讓蕪浣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著元啟,問道:
“喜從何來?”
“自然是賀喜天后娘娘快要晉升魔神了??!”
元啟冷笑一聲,飛身上前,狠狠地給了蕪浣一掌。
蕪浣毫無防備,生生受了元啟一掌,她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涌入體內(nèi),瞬間震得她五臟六腑劇痛無比。
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飛出去,落地時,身上開始黑氣環(huán)繞,在旁邊目睹一切的暮光驚呆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阿浣,你既然修魔?!?/p>
“堂堂天后,竟然墜魔,白玦真神在神界最是大公無私,不知對于墜魔者,該如何處置?”
元啟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刺蕪浣的心臟。
蕪浣臉色蒼白,她不敢直視元啟的眼睛,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元啟轉(zhuǎn)頭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白玦,白玦的臉色同樣陰沉,他淡淡地瞥了蕪浣一眼,然后用冷漠的聲音說道:
“墜魔者,除神籍,廢神力,三界除名,不死不滅,永世凄苦?!?/p>
“好,既如此,那么本君便收回你的鳳凰血脈,廢除你的神力,從此你三界除名,不死不滅,不入輪回,享永世孤寂?!?/p>
蕪浣驚恐地看著元啟,她怎么能甘心就這樣被元啟抽走神力,成為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在還沒有進入神界之前,她在鳳族的地位極其低下,受盡了族人的欺凌和白眼。
如果不是因為被上古看中,挑入了朝圣殿,她根本沒有機會逆天改命,更不可能成為天后。
好不容易走到如今這般地位,蕪沅又怎會甘心讓他人輕易奪走自己的所有呢?尤其是那個想要收回她一切的人,竟然還是上古的兒子元啟!
“收回?呵呵,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蕪浣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的身上突然散發(fā)出全部的神力,黑色的魔氣如洶涌的波濤一般直沖天際,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殆盡。
后池站在一旁,目睹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震驚。
她原本只是覺得蕪浣可能會對自己不利,卻萬萬沒有想到,蕪浣竟然已經(jīng)墜入魔道!
“憑什么你們神界可以統(tǒng)領(lǐng)一切?憑什么上古生來就注定要成為主神,而我卻只能屈居人下?我不服!我要成為這三界的主神,成為神界之主,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這世間的主宰,我就是道!”
蕪浣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充滿了無盡的怨恨和不甘。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團團的魔氣如餓虎撲食般朝元啟席卷而去。
元啟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喚出自己的元神劍,身形一閃,躲開了那洶涌而來的魔氣。
然而,蕪浣的攻擊并未就此停止,她眼見元啟如此輕易地避開了自己的攻擊,心中的怒意更甚,雙手一揮,又是一道黑色的魔氣如閃電般疾馳而出,直刺向元啟。
元啟身形敏捷地側(cè)身躲開,同時手中的元神劍順勢一揮,一道劍光如流星般劃過,直直地刺向蕪浣。
蕪浣見狀,急忙施展法術(shù),擋住了元啟的這一擊。
蕪浣雖然是上神,但與元啟相比,實力還是稍遜一籌。
畢竟,元啟可是真神,而且正處于巔峰狀態(tài),就算蕪浣再怎么厲害,也絕對不是元啟的對手。
白玦的修為目前只恢復(fù)了四成,與他巔峰時期相比,實力相差甚遠,因此面對強大的蕪浣,他確實有些力不從心。
然而,這并不代表元啟也會像白玦一樣無能為力。
此時,只見蕪浣拼命地抵擋住元啟的元神劍,那劍身閃爍著寒光,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然而,面對如此凌厲的攻勢,元啟卻面不改色,他掐了一個法訣,只見元神劍如同閃電一般穿過蕪浣的法術(shù),直直地刺向她的胸口。
這一劍速度快如閃電,力量更是驚人,蕪浣根本來不及躲閃。
只聽得“噗”的一聲,元神劍輕易地刺穿了蕪浣的身體,鮮血頓時如泉涌般噴涌而出。
不過,元啟并沒有想要立刻取走蕪浣的性命,因為這樣對她來說實在是太便宜了。
他緩緩地收回元神劍,冷漠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蕪浣,眼中充滿了厭惡和鄙夷。
“蕪浣,若不是因為你,本君的三伯母就不會死;若不是因為你,本君的父神也不會對我如此冷漠,對我不管不顧;若不是因為你,本君的母神也不會屢次遭受屈辱。”
“你殘害月彌神君,驅(qū)逐鳳皇鳳染,還妄圖挑起仙妖大戰(zhàn),你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今日,本君便要替天行道,讓你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神君,無論如何,阿浣都是下神的妻子,還請神君看在阿浣曾經(jīng)伺候過主神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吧。下神愿意化身石龍,永遠隔絕在仙妖兩界之外,以此來謝罪,懇請神君能夠饒恕她!”
暮光滿臉懇切地看著元啟,然后他跪了下來。
元啟見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的聲音冰冷而嘲諷:
“饒過她?你就是三伯母的弟子暮光吧?三伯母對你悉心栽培,可如今她卻被眼前這個女人所殺,你不僅不替她報仇雪恨,反而還向我為這個殺師仇人求情?你這樣的天帝陛下,可真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啊!”
元啟故意將“白眼狼”三個字說得格外重,仿佛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劍,直刺暮光的心臟。
暮光聽后,羞愧得滿臉通紅,他低著頭,再也不敢吭聲。
一旁的蕪浣捂著受傷的胸口,喘息著說道:
“哼,果然不愧是上古之子,連這脾性都如出一轍。只可惜本君尚未晉升成功,竟然就敗在了你這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手里!”
就在這時,長卿邁步上前,他面沉似水,眼神凌厲地盯著蕪浣,突然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本君年紀(jì)尚幼,實力不及于你,神力沒有大成,這一巴掌,是為上神姐姐所打?!?/p>
“打的好?!?/p>
就在眾仙驚愕之際,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眾仙紛紛回頭,只見一道紫光如流星般直直地降落在了眾仙面前。
待紫光散去,凈淵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眾仙眼前。
“妖神,你沒死?!?/p>
凈淵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透著一絲狡黠和不屑。
他緩緩地抬起手,袖子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排山倒海般涌出,那些靈力低微的仙君們根本無法抵擋,紛紛被震倒在地。
凈淵的目光落在了滿臉震驚的蕪浣身上,他似笑非笑地說:
“你這雜毛鳳凰都沒死,本尊又怎么會死呢?若本尊就這么死了,豈不便宜了你這雜毛鳳凰,讓月彌白死了。”
蕪浣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沒想到凈淵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而且還如此囂張。
“天啟,你來干什么?!?/p>
白玦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顯然對凈淵的出現(xiàn)感到十分不悅。
凈淵雙手背后,一臉的不以為然,他沒好氣地說:
“臭冰塊兒,若上古知道你娶景昭,辱后池,她醒來后你就不怕她恨你嗎?你今日大婚,本尊又豈有不來之理,本尊如今是妖君,你當(dāng)喚本尊凈淵?!?/p>
“天啟,你說什么胡話,上古早就因為混沌之劫隕落,又怎會復(fù)生,若再不走,小心本尊動手了。”
白玦喝斥道,凈淵根本不帶怕的,他朝白玦翻了個白眼,冷哼道:
“想打架,來啊,誰怕你?!?/p>
白玦和凈淵瞬間騰空而起,他們的身影在半空中交錯,雙方法術(shù)轟然相撞,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然而,盡管凈淵全力以赴,但他與白玦之間的實力差距依然明顯。
白玦作為修為最高的真神,其法力之深厚,遠非凈淵所能比擬。
凈淵還是天啟時就不是白玦的對手,更別說如今他尚未恢復(fù)全部神力,僅僅只是妖君的實力,又怎能與白玦抗衡呢?
“天啟,阻止我你會后悔的!”
白玦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在空中回蕩。
凈淵聞言,心中猛地一震,這話語竟然如此耳熟,好像自己曾經(jīng)在滅世之時,對白玦說過同樣的話。
就在凈淵微微一怔的瞬間,白玦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他猛地揮出一掌,凈淵猝不及防,被這一掌狠狠地擊中,身體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直直地墜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