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云將親筆寫好的香方連帶著店中僅剩的香丸全都仔細包起來交給了知言

知言多謝六娘子

瑞云不必謝我，我不過是幫你完成差事而已

知言并未多言，瑞云依禮將知言送到門口

知言六娘子還請留步，今日之事多虧了六娘子

瑞云時間不早了，早些回去交差吧

知言作揖行禮，瑞云微微欠身，便準備回了四福齋

知言六娘子！

瑞云站住，側(cè)過頭等待知言下文

知言思來想去，糾結(jié)了半天，最后只說了一句話

知言知言今日所言皆為真，請六娘子務必相信知言和王爺！

瑞云不自覺雙手用力握緊，嘆了口氣

瑞云我知道了，早些回去罷

話音落，瑞云徑直回了四福齋，不再理會身后的知言，可當瑞云回去時，酈娘子注意到她周身沉重的氣氛，但瑞云心中所想，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

昭瑞王府

知言帶著大包小裹回了王府，詢問一番下人后得知李月攸今日依舊給自己關在書房里整整一天

知言不禁感到心累，既不能逆了王爺?shù)囊?，又要給自己留條活路

將東西整理好，唯獨留出瑞云親手交給他的東西小心放在木匣中，敲響了書房門

知言王爺，東西我買回來了

李月攸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來

李月攸放在門口

知言王爺……這不好吧……

李月攸你倒是珍惜的很？

知言王爺……這可是經(jīng)過六娘子手的，知言想著還是親手給王爺比較好

知言話音剛落沒幾分，書房門就被從內(nèi)打開，李月攸冷臉看著知言，伸出手

知言疑惑了半分

李月攸面露無奈

李月攸東西給我

知言連忙將木匣交給李月攸，李月攸接過后便迫不及待打開，向屋內(nèi)走著

知言瞬間對此刻的李月攸刷新了印象

知言四福齋中這香丸只剩下這些了，六娘子答應制成后會第一時間派人送來

知言其中那紙香方是六娘子親自提筆寫成，六娘子還說若是王爺?shù)炔患?，可命人按這香方尋料制成即可

李月攸略帶顫抖地拿起壓在盒底的信紙，上面是瑞云工整娟秀的字體，李月攸情不自禁用指腹去撫摸上面的墨跡

知言見狀也沒有打擾他，默默點起一顆香丸退到一旁守著

信紙上除了香方，最后還寫著一句話

“殘玉斷鐲，紅繩系之，堪得還原，原質(zhì)已失”

李月攸坐在椅子上，攥緊那張信紙，短短十六個字，不止在說那斷鐲一事，更是在隱喻二人如今的現(xiàn)狀

李月攸苦澀地牽起嘴角

李月攸足夠了……

是啊，足夠了，即便無法與瑞云恢復如初，但還有一個由頭還可以有所交集，足夠了……

李月攸整理好情緒，將信紙疊好重新放回盒底，將木匣放到桌上一個精致木盒旁

李月攸六娘可還說了些什么？

知言搖了搖頭，李月攸心中卻也沒有多大波動，這個結(jié)果他已經(jīng)猜到了

王爺，恕知言多嘴

李月攸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知言雖說失禮，但今日我觀六娘子神情，似是許多時日不曾休息好，而且她并非心口合一不愿提及王爺

李月攸神情微動

知言王爺，事情還有緩和的余地

李月攸這才抬眼望過去，知言也是一臉肯定

李月攸你若敢誆本王……

知言連忙給自己辯解

知言王爺，知言哪敢騙您啊

李月攸收回目光，思考著知言話中的可行性，許久才應了一句

李月攸我知道了

知言放下一口氣，從懷中拿出柴安給的斷弦交給李月攸

知言王爺，今日路過潘樓，柴大官人有事求您相助

李月攸接過斷弦，大致看了一眼

李月攸他有何事？

知言將柴安愛琴斷弦一事講給李月攸，李月攸也沒有多想，甚至連斷弦都沒觀察一番，連其中柴安的小心思也沒發(fā)現(xiàn)就又還給了知言

李月攸派人回報，明日我便去潘樓

知言心下一喜，想著李月攸可算走出王府了

知言我這就去派人

李月攸點點頭，待知言走后一個人踱步來到窗前，望著香爐里緩緩升起的青煙，微微蹙眉，但又下定決心，既然有緩和的余地，那便為自己重新爭取一番

李月攸六娘，我們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