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她自己說服自己,再面對傅承郢時也只當是陌生人。
這場戲她已經看膩了,現(xiàn)在只想逃離這里。這么想著,她猛然往身上的穴位一按,隨后面色瞬間發(fā)白。
傅承郢叫太醫(yī)!
他還想再問些什么,只見眼前人面色發(fā)白。盡管他強裝鎮(zhèn)定,但是顫抖的聲線和陡然加大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慌張。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外面也是一片兵荒馬亂,白發(fā)蒼蒼的太醫(yī)被小太監(jiān)連拉帶扯拽了進來。
他生怕自己的動作慢1秒,皇后娘娘出什么事,腦袋就要搬家了。
眾人這……
張?zhí)t(yī)隔著帕子診斷了她的脈象,本以為這么著急的被拉過來,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問題?她甚至已經聯(lián)想到了皇后娘娘是不是中了后宮某位娘娘的招?
可,確實是出了什么問題,但卻不是中了別人的招,而是先天的娘胎里帶來的不足。
眾人這,皇后娘娘,是娘胎里帶來的不足,這些年一直養(yǎng)著倒沒什么大問題,最近許是心情郁結,所以才將這舊癥給激發(fā)了,而且……皇后娘娘谷氣不充,要好生補補。
張?zhí)t(yī)猶猶豫豫,不斷斟酌著才開口。
他心里也十分驚訝,作為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竟然谷氣不充,說出來誰信?
谷氣不充,通俗來說就是吃的糧食不夠,吃不飽。
后來轉念一想皇后娘娘最近的處境,他也想明白了,看來有些人不敢光明正大的做些什么,只敢暗搓搓的對娘娘下絆子啊。
可是不管如何,這都不是他一個太醫(yī)能說的,所以他只敢在心里念兩句。
傅承郢谷氣不充?先天不足?
傅承郢嘴里不停的喃喃著這兩個詞,衣袖下的不斷收緊,先天不足他倒是一直知道。所以,就算他不來這里,也囑咐了下面的人不允許虧了阿妤,沒想到這些狗奴才竟敢陰奉陽違。
頓時,那些人的下場他都已經想好了。
年覺妤看到他這動怒的模樣,心中沒有任何波瀾,只覺得十分諷刺。
傅承郢從小就在這宮里長大,失寵的宮妃下場如何他怎會不知道?就算是條龍,到了皇宮里也得盤著,更別說她只是一個母家失勢,又不受寵的皇后了。
傅承郢蕭安山,你倒是給朕解釋解釋,皇后娘娘怎么會谷氣不充?
他的聲音壓低,聲線沒有任何的起伏,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動怒了。
也是,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在這宮里竟然吃不飽,這打的不就是皇上的臉嗎?
蕭安山皇上息怒,奴才這就去查明,至于那些陰奉陽違的狗東西,他們自有自己的好去處……
他的聲音本就尖細,加上此時他刻意壓低的聲線與話中的意思,竟讓人覺得有些陰森。
等到傅承郢對他晃了晃手以后,他彎著身子恭敬的退了下去。
其他伺候的人,收到示意以后也跟著退了出去,此時他們的心思已經千轉百回,正在重新評估著自己這個主子。
原以為皇后娘娘徹底失勢了,沒成想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事情竟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轉變。
如今看來,皇上的心思當真是難以琢磨。
很快屋內就只剩下兩人。
年覺妤您到底想干什么?
年覺妤不想再拖下去,更不想揣測他的心思,于是直截了當的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