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小鳥也要過春節(jié)，大好的睡懶覺時光，它已經(jīng)在開嗓了。望希冬天睡覺都不喜歡拉上窗簾，他艱難地睜開睡眼，一只亞麻色的冬鷦鷯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了窗臺上，隔著玻璃叫個不停，點(diǎn)亮放在床頭柜的手機(jī)屏幕，望希定睛一看，才六點(diǎn)多。

他半睜著眼，埋怨著窗臺上的冬鷦鷯：“你怎么起這么早，吵到我了?！?/p>

坐起來揉了揉疲憊的眼睛，幾秒后，望希下了床，身旁的姜槿末翻了個身，沒醒。

雪已經(jīng)化的不剩多少了，沒了積雪，村莊顯露出它本來的模樣，冷清又安靜。

望希跑去客廳和望湘打了個視頻電話，望湘脖子里戴著他給織的圍巾，看著比往常還要空蕩的家，望希有點(diǎn)懊悔，他該回去陪望湘過年的。

母子兩人聊了許久，直到家政阿姨來做飯，望希才掛斷電話。

吃年夜飯時，姜爺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姜槿末攔住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人：“他不能喝?！?/p>

姜爺爺拍開他的手：“今天高興，小酌一杯，小希沒問題吧？”

望希也不忍擾姜爺爺?shù)呐d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喝。

他點(diǎn)點(diǎn)頭：“我能喝的，爺爺?！?/p>

一個唱紅臉的自然敵不過兩個唱白臉的，姜槿末懶得再管，隨他去了，醉了爬也要讓他自己爬回房間。

不出所料，一杯酒喝完，望希感到頭重腳輕，意識開始模糊，身旁的人說著什么，他沒聽清。撂下酒杯，望希站起身，邁著虛浮的步伐往門口走去。

姜槿末夾起一塊肉，慢慢地咀嚼，然后咽下去，等了幾秒，在望希離那扇緊閉的門越來越近時，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口，一把將人撈進(jìn)懷里，往樓上臥室走，望希在他懷里掙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說著只有他自己能懂的話。

“姜槿末，你干嘛非要喝梅子汽水，我跑了好多家店才買到。”

姜槿末在樓梯上停下腳步，低頭問懷里的人：“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喝梅子汽水？”

“昨晚啊，你說梅子汽水搭配曲奇味道更好，還……還說我送你的蘋果丑?！?/p>

姜槿末笑了笑：“是很丑?！?/p>

聽了這話，望希一副生氣的表情，將臉狠狠埋在他胸膛，不漏出一星半點(diǎn)兒。

沒有醒酒藥，姜槿末從沒下過廚，不會煮醒酒湯，只得將人抱到臥室，放到床上，替他脫了鞋，碰到冷冰冰的腳，姜槿末兩掌相附，摩擦生熱，用雙手覆蓋住望希的腳掌。

望希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起來，盯著他正在給自己暖腳的手看了一會兒，又轉(zhuǎn)向他的臉，問：“你是誰？”

姜槿末抽回手，湊近他的臉：“你說我是誰？”

兩人離得極近，呼吸交纏在一起，生出一股無名的燥熱，蔓延在兩人周圍。

望希捧起姜槿末的臉左右轉(zhuǎn)著看，確實(shí)是他熟悉的那張臉，可為什么會做出這么詭異的舉動呢？

他松開手，悶悶地說：“你不是姜槿末，他對我一點(diǎn)都不好?！?/p>

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唇，姜槿末附唇吻了上去，望希心臟跳個不停，他閉上眼，迎合著眼前的男人，笨拙又努力。

因?yàn)楹攘司?，望希腦子暈暈乎乎的，被他這么一吻，更暈了。

直到望希癱軟在他懷里，姜槿末才肯放過他，懷里人的眼睛還是霧蒙蒙的，這會兒布滿了水汽，像早晨的霧。

姜槿末低下頭吻了吻那雙漂亮的眸子，替他蓋上被子，轉(zhuǎn)身進(jìn)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