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那位瘟神遠去,宋墨回過身,上下打量了姜姮好幾遍,見她一直捂著右臂,有些著急:“怎么樣?他傷你了?手臂疼?”
漣漪剛剛被推到地上,裙角還有泥土,顧不上打理自己,她忙跑到姜姮身邊,滿是氣憤:“那位王爺好生無禮,我們姑娘皮嫩,肯定疼著呢!”
宋墨沒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朱佑霆都敢來找姜姮,壓下心中不滿,柔聲安撫道:“別怕,有我在,他若還敢來,我就直接打出去!”
等蔣琰知道的時候,罪魁禍首早就離開,小姑娘瞬間成了炸藥桶:“真是太過分了!他是王爺又怎樣,王爺就能纏著姑娘家不放?真就不要。。。”
“阿琰!”
最后那個字在蔣蕙蓀的眼刀之下被蔣琰吞了進去,蔣蕙蓀雖也不滿,仍然保留理智:“他怎么說都是天皇貴胄,不敬之言只能在腦子里想想!”
她也沒想到,兩個小兒女會有這些坎坷,看向一旁端坐著的姜謙:“親家,這次是我們的問題,竟讓慶王去了后院,阿姮才遇到此等無妄之災(zāi),當真抱歉?!?/p>
林婉儀握著女兒的手,右臂的傷她剛剛看了,青色的掌印刻在女兒白皙的臂膀上分外顯眼,心疼得她直掉淚。
自家女兒從小嬌生慣養(yǎng),那里受過這么大的委屈,那慶王簡直欺人太甚!
姜姮看著這一屋子為她鳴不平的人,反而笑出聲來,她是當事人,卻沒有她們那么難受,回握住林婉儀柔軟的手心,溫聲道:“放心吧,他不會拿我怎么樣的,只要皇上還在,我跟硯堂就相當于圣上賜婚,他怎敢破壞。而且他是藩王,能在京城待多久還說不定呢,你們愁什么?”
幾人一聽,更心疼了,可她是真的不在意。
前世多年夫妻,朱佑霆是什么人,她還算有幾分了解,這次來堵她不過是不服氣而已。
身為圣上嫡子,雖不是嫡長子,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難得有個他得不到的,便抓耳撓腮,心癢難耐。
何況萬皇后是個真正的聰明人,有她壓著,慶王殿下也不過是猛虎之下的貓,翻不起大風浪。
宋墨也開口幫腔:“是啊,再過三個月,便是我二人成親之時,而慶王下個月就要回遼東,這段時間,只要多加小心不被他鉆到空子就好?!?/p>
他當然生氣,但憤怒之中還夾雜著些許幸災(zāi)樂禍,曾經(jīng)躲在暗處偷窺的是他,那種郁悶無望,他到現(xiàn)在就無法忘懷,看到曾經(jīng)的既得利益者如今的樣子,讓他怎能不開心。
這是勝利者的俯視,前世已然過去,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姜姮注定是他的妻子,是他攜手共進的合作者和愛人。
朱佑霆的結(jié)局早就注定,他有哪些牌,宋墨一清二楚。
前世因,今世果,他知道姜姮多想要那兩母子為曾經(jīng)枉死的林紹瑾償命,雖然現(xiàn)在林紹瑾還在,那些悲痛,絕望依舊折磨著她。
她想要,他就給。
面對一個必死之人,又有什么值得耿耿于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