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姜姮都是聽南胥月說的。
癡影附身法鑒尊者,謀奪混沌珠,一念尊者私通朽仙閣主,最終法鑒尊者被控制剝出金丹自爆而亡,一念尊者被擒,而暮懸鈴暴露暗域圣女身份,囚于擁雪城地牢。
姜姮嘆了一口氣,雙手托腮:“所以現(xiàn)在,懸天門兩位掌事人都沒了,封遙又被絆住,玄信好像有點可憐哦。”
“怎么?你還想去安慰他?”南胥月淡淡道,姜姮趕忙搖頭,她是可憐玄信,但不至于忤逆她家莊主。
至于謝雪臣和暮懸鈴,好一出正派大俠與邪道妖女的愛恨情仇,姜姮理解支持但不看好,太難了,除非有一方完全摒棄自己的過去,完全融入對方的生活,不然,就只能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過平靜的日子。
抬眸看著悠然品茶的南胥月,姜姮第一次想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莊主,當初的傳送陣改為殺陣,真的是因為擁雪城內(nèi)奸調(diào)換了材料嗎?”
南胥月手指一頓,眉間帶著了然,他沒有否認,只是提出疑問:“說說,你是怎么想的。”
姜姮自嘲一笑:“莊主,我雖然修為很差,陣法煉器一道也沒什么長進,但跟在你身邊這么多年,不至于連那些材料的好壞都分不清。”
沒等南胥月回答,她繼續(xù)道:“莊主,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哪怕你想殺謝少城主,我也是給你遞刀的那一個,只求你,對自己好一點?!?/p>
言辭懇切,那雙真誠的眼睛凝視著南胥月,他生出一種想躲避的慌張,只能用笑容掩飾自己:“怎么突然說這些?是對我要做的事好奇嗎?要是你想知道,我會把所有都告訴你,絕無隱瞞?!?/p>
“我不想知道。”姜姮直視著男人的眼,而后摘下右手靈鐲,推到南胥月面前:“這鐲子很貴重,還是留給莊主夫人吧。莊主,你曾經(jīng)說過,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那,我可以離開蘊秀山莊嗎?”
拼命想逃避的問題就這樣出現(xiàn)在眼前,哪怕南胥月早就做好了準備,當選擇真正來臨時,他還是遲疑了。
“可不可以,晚幾天走,你總得回蘊秀山莊收拾行囊,我有件事情還需你幫忙?!?/p>
看著南胥月期待的眼神,姜姮含淚點頭。
姜姮:“那我的身契。。?!?/p>
南胥月?lián)u頭:“從來都沒有什么身契,從我接手蘊秀山莊那天起,我承諾過,你是自由的?!?/p>
悶在心中許久的話終于說出口,姜姮又是那個灑脫的姑娘,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并與南胥月的杯子碰了一下:“莊主,若我走后有緣得見,便是故人,莊主夫人進門的時候,我還想討杯喜酒喝,你可別把我趕出去啊?!?/p>
“不會,你永遠是蘊秀山莊的人,還是那句話,別忘了,你身后一直有我,不論何時何地,只要你回頭,蘊秀山莊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嗯!”
都是造化弄人,兩雙淚眼,一個不想走卻必須走,一個想挽留卻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