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不平常的一天,為什么不平常呢,因為今天恰巧是武林大會正式召開。
而且,很熱鬧!
不過——
“啊~~~?。 绷苫ㄒ淮笤缫呀?jīng)將房間里里面面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那什么,平時雖然也會偷溜出去玩,可不會玩太久,且都在附近轉(zhuǎn)悠,靈性得很,柳荷花多喚幾次便會回來,可今兒個早上一起床便不見了,到現(xiàn)在都近一個時辰了還沒回來,柳荷花找得頭都大了。
“怎么了?”溫遲正巧從外面進來,柳荷花急得抓著溫遲的袖子道:“我的那什么不見了,你幫我找找。”
溫遲想了一下才說:“就平時你揣包里的那個小毛球?”
柳荷花點頭,“嗯,灰不溜丟的一團帶三尾巴?!?/p>
看她好著急的模樣,溫遲伸出手笨拙的拍拍她的背,“你別急,我這便讓人去找,你先在這兒等著,一會兒我就來接你?!?/p>
溫遲出去便派人去找。
柳荷花又仔細翻找起來,見周圍又找了一遍也沒它的影子便開始在錦豐樓里到處搜尋喚道:“吱——”
路上正巧碰見白行跟黑坤便又將兩人拖著一起找,礙于債主的身份兩人倒是很配合。
于是這一天的武林大會召開得如火如荼柳荷花卻找那什么找得快尋死覓活,“到底死哪兒去了?吱——”
剛從兩欽差那處過來在擂臺邊坐著的季逍聽著暗衛(wèi)們來報眉頭緊皺,“她人呢?”
季文:“正滿地找呢,有一個時辰了?!?/p>
“帶人去找?!?/p>
“是。”
柳青石坐在一旁完全不想操閑心,“看著點,別又惹禍?!?/p>
季逍起身,“我去看看?!?/p>
柳青石知道他心里對柳荷花寶貝得緊也不多說。
哎,女大不中留啊。
另一頭數(shù)十名的護衛(wèi)分布在錦豐樓各個地點,而柳荷花頂著暴曬的太陽,不放過任何一個小角落,額頭的汗水直往下滴,后背衣衫也被浸濕,發(fā)絲被汗沾濕黏在通紅的兩頰。
“荷花,”季逍找到人。
柳荷花收回撥開草叢的手,季逍將人帶到?jīng)鐾ぬ幮?,打開紙扇替她降溫。
柳荷花從包里扯了張手絹出來擦拭臉上的汗,“那小東西不見了,急死我了,你說會不會有人不識貨真抓著煮了去。”
季逍默了一瞬,“你歇會兒,我去廚房那里看看。”
柳荷花聞言敲了敲自己腦袋,我真是傻了,早該去廚房的?!拔乙踩ァ!?/p>
季逍看她決心要去也沒攔,牽著她的手便過去了,不過走到半道便碰上了溫遲,懷里正窩著找了大半個早上的那什么,柳荷花一瞧它睡得香甜,想起一大群人為了找它曬到現(xiàn)在,頓時怒火中燒!
沖沖的跑到溫遲面前拎起小東西甩臉色,結(jié)果一看,兩眼耷拉著竟然沒反應(yīng),柳荷花高舉著又拎起來甩了兩下,還是沒反應(yīng)。
咋的了?
柳荷花瞬間驚恐失色,兩眼開始霧茫茫,溫遲見她要想岔了,趕緊解釋,“它只是喝醉了,在灑壇子里找到的,應(yīng)該是不小心摔里面?!?/p>
柳荷花猛地收回情緒,“……”這貨簡直浪費我感情。
這會兒湘鄉(xiāng)跟雷霆也過來了,待了解了全過程后也很無語,“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寵肖其主?!?/p>
“……”柳荷花突然想起自己怎么穿越過來的了,一時莫名還有丁點的尷尬,趕緊摟好懷里的小東西遁了。
經(jīng)此一事現(xiàn)在全錦豐樓都知道百里莊主的妹子逍遙莊主的未來夫人柳荷花有一小不點寵物軟萌可愛,且嗜酒,并一群人鬧的動靜也不算小,一傳十十傳百到江湖人口中,那什么小東西也算是出了回名。
柳荷花回去趕緊洗了澡,將小東西放進床里便也趴在桌上休息,忙一大早可把人累死了。
“累了就睡會?”季逍推門進來。
“哪睡得著?!?/p>
“怎么了?”
“耽誤我看熱鬧?!?/p>
“要比很久,睡會再去,”季逍摸摸她趴在桌上的頭。
“嗯,外面比得怎么樣了。”
“進度很快,這才第一輪,都是十個一組?!?/p>
“那你什么時候比?”
“我不用比,溫遲最后兩天會上擂臺?!?/p>
柳荷花抬起頭,“哇,有勢力的就是不一樣,直接就進入決賽,不過你怎么不比??!备袊@完又趴在桌上有氣無力。
“不太方便,”季逍看著她笑,手掌從發(fā)頂撫過頸項,復又從側(cè)額撫過臉頰,溫柔又繾綣。
柳荷花一瞬間被撫過的臉頰滾燙發(fā)麻蔓延過耳根,不敢看他,將臉埋進手臂深呼吸緩解跳得過快的心跳。
“好好休息會?!眹诟劳瓯汶x開了。
老板竟然學會撩妹了,柳荷花感覺有點遭不住啊。
柳荷花聽到木門關(guān)上的聲音這才從手臂里縫隙里瞇著一只眼偷偷的瞧,確定人走了后才抬起起腦袋使勁按壓胸口。
我艸——心跳得好快!
柳荷花只趴了一會兒便去給小東西弄醒酒的去了,又折騰了半響才熬好醒酒湯,從廚房里要來了小勺子喂它,那小東西估摸著也是個吃貨,本來以為會很困難,結(jié)果勺子遞過去很順利的就喂下去了,還伸出粉紅的舌頭舔幾下唇邊,柳荷花耐心的一勺子一勺子慢慢喂,一盞茶的功夫便都喝光了,柳荷花將小東西團進包里,出了門。
很快來到了比武場內(nèi),五個擂臺上都站有放多人,刀光劍影晃得眼花,時不時還有人被踢下擂臺,這是在混戰(zhàn)啊,柳荷花四下看了會才徑直去往了貴賓席。
季逍一早就替人留置了位置,這會柳荷花剛一過去便看見季逍隔著一空座跟一姑娘聊天,季逍看見來人便吩咐人送來了茶水瓜果點心,柳荷花越過季逍的身影朝自家老哥打招呼,“大哥?!?/p>
“嗯,”柳青石應(yīng)聲。
柳荷花噘嘴收回視線,吃點心。
“是你?”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婉轉(zhuǎn)的女聲。
柳荷花聞言轉(zhuǎn)過腦袋嘴里還嚼著半塊桂花糕,待看清對面坐著一長得漂亮身著雪白長裙的姑娘,臉上掛著塊跟沒掛似的透明面紗,兩眼打量過來,眼神似有若無地往柳荷花旁邊瞟去欲語還休。
柳荷花:“……”
什么表情?這裝扮是搞啥呢?這是不想讓人看她面貌還是想讓人一探究竟呢?柳荷花又看過去似乎好像在哪里見過,待目光落到那姑娘身后一溜熟悉的護衛(wèi)服上才想起,這不是上回跟柳七一道路上“狹路相逢”的那一群護衛(wèi)?所以這姑娘是那天的姑娘沒錯了,柳荷花想起自己還跟她爭執(zhí)過幾句,“是你啊——”柳荷花說得意味深長,只不過忘記自己嘴里還叼著半塊糕點,這一說話便噴了些白色的糕屑向?qū)γ?,那姑娘瞪著眼,一臉不可置信后立馬換上嫌棄的表情掏出手帕掩面,“煩請姑娘注意點?!?/p>
柳荷花蹙眉不解:“什么?”
那面紗再次用嫌棄的眼神看過來。
柳荷花就不大爽快了。
湘鄉(xiāng)在后面貼心地遞過帕子。
柳荷花接過擦擦嘴,“……”我艸,人至少隔著張木桌,不至于這么矯情吧。
這么不給人面子?那我也沒什么好臉色了,“姑娘好巧啊?!?/p>
那姑娘對柳荷花點點頭端得很是矜持。
柳荷花:“……”
“姑娘這是剛至錦豐樓?怎么這么晚,路上又遇上打劫的?”
“姑娘多慮了,一路行來很安全,并未遇見?!?/p>
柳荷花蹺著二郎腿沖著面紗的方面一臉好奇,“姑娘為何以面紗示人?哎,湘鄉(xiāng)你知道嗎?”
湘鄉(xiāng)在后面一臉懵懂的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哦,這樣啊,”柳荷花在心里為湘鄉(xiāng)熱烈鼓掌,真給力!“那個姑娘啊,如果你真有什么難言之隱可以告訴我,我?guī)煾凳俏闯鍪赖母呷?,我呢,也略得一二真?zhèn)?,或許能給你解惑呢?!?/p>
一番話下來面紗下明顯黑了臉,“多謝姑娘好意,不過不需要,小女子只是覺得拋頭露面有損閨譽而已?!?/p>
單純的湘鄉(xiāng)在后面不明所以,“沒有啊,我看都沒人帶面紗?!?/p>
柳荷花回頭給湘鄉(xiāng)拋了個贊賞的眼神,再做作地對著那姑姑歪著腦袋疑惑,“帶了面紗便不算拋頭露面?”
面紗一滯,“……總會好些。”語氣已經(jīng)很勉強了。
柳荷花探個腦袋對她左瞧右瞧,“你這帶了也跟沒帶一樣。”
面紗底下的表情快維持不住了,“蠶絲的透氣?!?/p>
柳荷花轉(zhuǎn)著兩眼,“那你待在閨閣不是想怎么透便怎么透?”
面紗:“……你管我,”已經(jīng)開始咬牙切齒了。
“不是你說拋頭露面影響閨譽?我這不是好心替你打算?”
“不用?!泵婕喭χ敝骋蛔忠活D,面紗下的臉也泛紅起來,不過卻是憋屈的。
“我只是怕你難受,再說了既然參加武林大會那可都是英雄俠士,都是江湖兒女不必拘泥?!?/p>
“……!??!”面紗不說話了,眼神卻帶著點委屈哀求意味看向后面。
莫名其妙的季逍:“……”
柳荷花臉色也不開心了,一口吞下糕點,“哼!”什么意思?看哪里呢,我老板也是你隨便能看的嗎?
柳荷花在心里白了一眼端著盤子無所顧忌地開始吃。
季逍瞧過來接過她的盤子,“怎么了?少吃點,容易口干。”
柳荷花拉著季逍的肩膀示意他附耳過來,兩人咬了會耳朵,大概交待了下兩人這前初次見面事件的過程,最后還試著開口,“這姑娘是不是長得挺漂亮啊?”
季逍挑眉看過去,揉了把她腦袋。
柳荷花看他淺笑不語便不高興的低著腦袋喝茶不理他了,也沒瞧見另一旁沉下來的眼帶著難以遮掩的憤懣。
武林大比還在繼續(xù),柳荷花也不想去想別的東西,專心致志地看起比賽來,第一輪涮人還是很快,柳荷花只是聊了會的功夫,擂臺上竟然又換一批人了,這次竟然還有熟悉的面孔,“咿,那不是上次那八字眉?”柳荷花指著前方擂臺上的人對季逍說道。
季逍也是興致缺缺,聽柳荷花開口才懶洋洋撩起眼皮看一眼擂臺,“八字眉?你怎么盡給人起綽號?不過看他衣飾應(yīng)該是岳月派弟子?!?
柳荷花問,“岳月派?那是什么門派?”
隔壁面紗姑娘開了口,“江湖上二流門派而已?!?/p>
也不知是不是需要刷存在感,那面紗也忽略了剛在柳荷花這兒吃的癟自動接下話茬,不過柳荷花卻不知是哪根筋不對,總挑她刺,“那姑娘你是什么門派?”
那面紗被柳荷花如此問有些不快,“陸家莊陸雄莊主是我爹?!?/p>
柳荷花拉長聲音點頭,“哦——原來是陸家莊,沒聽過。”
面紗一如之前的臉色變得難看,“你——”說著見季逍也側(cè)目過來便收了將要脫口而出的氣話,“你不認識很正常,不過季公子應(yīng)該知道,”面紗說到這兒低頭嬌羞一笑,“去年十月小女子陸蓉承蒙季公子仗義出手相救,一直記掛在心,今能在此巧遇季公子實屬榮幸?!?/p>
柳荷花:“……”我艸,這兩人還有英雄救美這茬!我就說!
哼!
季逍一開始是真不記得了,不過這么一說好像也有些印象去年十月大概是去藥仙谷療傷回來遇到一幫魔教余孽搶人順手便救了下來,不過當時也沒看清是誰,原來還是一姑娘,季逍只一點頭,“幸會?!?/p>
那叫陸蓉的姑娘得了句回應(yīng)便笑了起來,面紗下的紅唇不住上仰,“不知季公子可還記得躍城的柳葉巷子?”
季逍聽后搖頭,陸蓉只失落了一瞬便又小聲說道:“當時小女子身陷囹圄的柳葉巷如今天已是熱鬧非凡,柳葉巷口一處的河堤現(xiàn)下也修茸的十分漂亮,不知能否與季公子故地把景一游?”
“?。?!”這才三言兩語就要約起來?進度會不會太快,柳荷花就快要憋不住吹口哨了,這撩漢子技藝嫻熟啊,“既然那地兒如此不太平,萬一再遇上歹人可怎么辦?”還是不要去的好。
陸蓉面一僵,隨即便恢復如初,“有季公子在,那些歹人怎可猖獗。”
柳荷花:“可是季逍也不可能一天都守著你啊,姑娘長得如此絕色總會有一些蒼蠅盯上,還是不要冒險得好?!?/p>
陸蓉:“……”你才有蒼蠅盯上。
柳荷花一臉義正言詞的模樣撩撥得季逍心里滾燙,嘴角不由得勾了起來,看著她努力搗亂的插科打諢便忍不住想看她吃醋的模樣,“哦,是嗎?聽陸姑娘一說,季某也好奇柳葉巷口有哪些變化?!?/p>
柳荷花:“……?。。 蔽移H!季逍你給我說說你這話是幾個意思!人一撩撩你你就控制不住你自已?!
我就說!這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陸蓉一聽頓時喜上眉梢,“待武林大會結(jié)束便由小女子一盡地主這誼可好?”
柳荷花咻的站起身來,陸蓉莫名,季逍卻是兩眼一亮。
柳荷花對陸蓉說道:“既然兩位如此有得聊那不如與我換換位置可好?”
陸蓉見她看著自己,也不清楚打的什么主意,不過能跟季公子更近一點何樂不為,陸蓉當下略一遲疑后便點了頭,“也好。”
柳荷花:媽蛋,真應(yīng)下了,季逍王八蛋竟然不吭聲,有美女投懷送抱就他媽的不理人了,老子才不要坐她坐過的椅子,想到這里一甩袖竟然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愛理誰理誰,姐我不礙你們的眼了。
季逍目送著柳荷花氣乎乎離開,也不知在想著什么,眼底是一片幽深如墨。只是陸蓉再找季逍搭話卻是再也沒理過了,弄得陸蓉也是一頭霧水。
只有坐一旁的柳青石默然看了季逍一眼,最后竟然揚起嘴唇嗤笑一聲。
也不知怎么的,季逍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