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間就到了期末考試。那天下午,最后一科考試的鈴聲終于響起,我們交完試卷后,紛紛回到了各自的教室。各班班主任仔細地交代了放假期間的注意事項,各科老師也布置好了假期作業(yè)。隨后,同學們一個個收拾好書包,帶著輕松愉快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天色迅速黯淡下來,我拖著略顯疲憊的步伐回到家中,隨即倒在床鋪上,指尖滑動著手機屏幕,漫無目的地瀏覽著他們發(fā)布在朋友圈的點點滴滴。
源:“為什么要集訓 我也想放假”
孫:“誰不想放假?”
討厭生姜:“你們好慘喔”
XSZ:“好好練!”
隨后陳凱源拉了個群 群名“二中F4”
孫:?
討厭生姜:?
源:以后在群里約!
孫:誰要約你?
源:你管我
討厭生姜:你們年前能回來嗎
孫:肯定能啊 到時候找你玩
源:我也是
討厭生姜:好哇好哇
源:小許要一起嗎
XSZ:滾一邊去
XSZ:我要去
寒假的時光,我并未放任自己沉溺于慵懶與歡愉之中,仍舊日復一日地埋首于題海。轉眼間,年關將近,歸鄉(xiāng)的日子已然迫在眉睫。臨行前的最后一晚,我望著窗外的夜色,心中忽然萌生出一個念頭:該和許斯釗道個別了。
討厭生姜:在干嘛?
XSZ:怎么了?
討厭生姜:我明天回老家了
他過了好一會才回我信息
XSZ:下樓
我輕輕拉開房間的窗戶,一眼便看見他站在樓下。他身材高挑而清瘦,路燈的光暈灑落在他身上,柔和得仿佛連夜色都被染上了一層暖意。他穿著一件深色風衣,脖子間隨意地圍著一條圍巾,微涼的晚風拂過,那圍巾的一角輕輕飄起,為他平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溫柔氣質。我匆忙找了個丟垃圾的借口下了樓,才剛走到門口,視線再一次捕捉到他的身影時,身體竟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朝他飛奔而去。
許斯釗冷不冷?
江苒不冷
他自然而然地接過我手中的垃圾,隨手丟進垃圾桶。緊接著,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我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如同一道暖流,將我冰涼的手整個包裹住。那股溫熱滲透進肌膚,仿佛連心底也被悄然融化了幾分。
許斯釗還說不冷?嗯?
我望著他,勉強擠出一絲略顯尷尬的笑容。他抬手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下,輕柔而果斷地繞過我的頸間,溫暖的氣息仿佛隨著這一舉動悄然傳遞而來。
隨后,他輕輕牽起我的手,將它放入自己風衣的溫暖中。我們并肩而行,寒風如刀般刮過臉頰,凜冽卻清晰。我仰起頭望向他,只見他的耳廓已被冷風吹得通紅,仿佛一抹不易察覺的羞澀藏匿其中。
許斯釗明天幾點的車?
江苒8點的
許斯釗嗯
許斯釗什么時候回來?
江苒應該正月初5吧
許斯釗好
江苒怎么了?
許斯釗沒事,我等你回來
江苒你不回老家嗎?
許斯釗嗯
江苒叔叔阿姨不回來嗎?
許斯釗他們元宵才回來
江苒那詩晗呢?
許斯釗她去我姑姑家
江苒你不想去?
許斯釗嗯
江苒那我盡量早點回來
許斯釗好 等你
我們在咖啡店坐了一會就回家了,第二天我收拾完便和我爸媽回了老家。
除夕前夜,時鐘的指針悄然指向了11點50分。我拿起手機,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給許斯釗發(fā)起了視頻通話。屏幕亮起的剎那,我的心跳似乎也隨著那短暫的等待變得急促起來。然而,未等太久,他便接起了電話。畫面一端,他的面容清晰浮現(xiàn),像是帶著某種不可言喻的預感,正靜靜地注視著我。
江苒你那怎么這么暗?
許斯釗沒開燈
江苒怎么不開燈?
許斯釗不喜歡
許斯釗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時間在指縫間悄然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長了一般,清晰而沉重。墻上的時鐘滴答作響,仿佛敲擊在人心上的鼓點。還有五秒,便是新年了,除夕的最后一刻正無聲無息地逼近,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期待。
江苒許斯釗!
許斯釗嗯?
江苒新年快樂!
許斯釗頓了一下
許斯釗新年快樂!江苒
江苒我是不是第一個和你說新年快樂的人?
許斯釗是
江苒我初三就回去了
許斯釗好
江苒他們喊我了 那先掛了
許斯釗好 你先忙
當家家戶戶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噩耗打破了這份平靜。許斯釗的父母在國外遭遇了嚴重車禍,不幸當場離世。消息傳來后,他的姑姑與姑丈接到通知,即刻動身連夜趕往國外處理后事。而這一殘酷的真相,也不得不告知了許斯釗和許詩晗。
姑姑:“詩晗在姑姑家,你不用擔心她,照顧好你自己”
XSZ:“知道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許斯釗并沒有哭,神情平靜得如同往常一般。然而,當他掛斷電話,緩緩躺倒在床上,側身蜷縮起來時,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眼眶,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身體微微抽搐著,像是在拼命壓抑著某種無法言喻的痛楚。就是在這一刻,那殘酷的現(xiàn)實如潮水般淹沒了他——他再也沒有父母了,他的爸爸媽媽已經永遠離開了他,再也回不來了。
江苒回到了那個溫馨的房子,她父母還有她那煩人弟弟。
江母:“一共收了多少壓歲錢?”
煩人弟:“今天比去年少 我才3個”
討厭生姜:“我5個”
煩人弟:“憑什么你比我多?”
討厭生姜:就是比你多!
江母:“給你們一人再發(fā)1個”
討厭生姜:“謝謝我那美麗大方的老媽!”
煩人弟:“感謝老媽的饋贈”
江父:“我余額有限 就比你媽少一半 5000”
煩人弟:“老爸威武”
討厭生姜:“老爸依舊帥氣!”
在回來后的數(shù)日里,江苒不停地給許斯釗發(fā)送信息,卻始終沒有收到任何回復。她甚至跑到他家門口,用力地敲門,可回應她的只有空蕩蕩的寂靜——屋內顯然無人居住。許斯釗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杳無蹤跡。無奈之下,江苒向陳凱源、孫穎佳等人打聽他的下落,但他們也都一無所知,只能搖頭表示毫無頭緒。
直到開學,依然沒有許斯釗的任何消息。江苒忍不住向老師打聽,而老師只是簡短地告訴她,許斯釗已經退學了。然而,這個答案顯然無法平息江苒心中的疑惑與不安。她執(zhí)著地追問更多細節(jié),但老師也顯得無能為力,似乎對許斯釗的離去知之甚少,只留下一片模糊的空白讓她獨自面對。
江苒始終在四處打聽許斯釗的消息,一邊忙于學業(yè),一邊小心翼翼地詢問著與他有關的點滴。與此同時,陳凱源和孫穎佳已經憑借優(yōu)異的成績被保送進了A大的體育系,而江苒卻漸漸變得沉默寡言,臉上再也看不到往日明媚的笑容。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狀態(tài)愈發(fā)不佳,最終病倒在床。高燒持續(xù)了整整三天,體溫遲遲未退,父母心急如焚,幾乎夜不能寐。所幸,最終她的燒悄然退去。然而,當她醒來時,那副虛弱的模樣令人心疼。她雙眸無神,整個人好似被抽走了靈魂一般,憔悴不堪。江苒的父母百思不得其解,這個曾經活潑開朗的女孩,不過半年前還是家中過年時的“開心果”,如今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時間仿佛一道無形的鴻溝,將過去的她與現(xiàn)在的她隔絕開來,留下的只有令人費解的沉默與憂傷。
高考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記者報道“我省高考理科狀元竟是一位女生-江苒以736的成績進入A大的醫(yī)學系,是全國排名13”
成績出來江苒沒多大驚喜因為和她預估的差不多,她預估741可能有幾題改卷老師嚴了點。她父母終于松了口氣,江母一直都讓江苒把開心放在第一位,只要她開開心心的她就放心了,她從不要求江苒要考多好的學校要考多高的分數(shù)。
高考結束后江苒去考了駕照,她爸媽為了獎勵她給她買了最新款熒光綠的跑車,只為讓她開心。知道父母的用意后江苒也只能假裝很開心的樣子,告訴父母她沒事,她每天都很開心。
大學開學前,江苒一個人瞞著父母去了醫(yī)院。她去看心理醫(yī)生了。是的,她還是放不下許斯釗。最后被確診為中度抑郁癥,醫(yī)生給她開了藥。
就這樣大學四年讀完,每天都很充實很累,累到她沒有時間去想他。江苒的研究生是A大讀的,是醫(yī)學系最厲害的老教授帶的。江苒也是李老教授最得意的學生,還有一個是-陸毅,他和江苒算是朋友。
研究生畢業(yè)后,李老教授建議她去腦科。可是江苒不去,她堅持去心外科,而陸毅去了眼科。就這樣兩人在A市最好的醫(yī)院里上班,江苒很清楚她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