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黃昏總是來得倉促。夏油杰推開教師辦公室的門時，五條悟正趴在作業(yè)本上打盹，白發(fā)間粘著幾片金桂花瓣。窗臺上新添的陶土香爐飄著線香，是天內(nèi)理子外出考察帶回的“王朝の薰”。

“二年級的咒具實踐課報告，”夏油杰將文件夾輕輕放在伏黑甚爾辦公桌上，金屬鎮(zhèn)紙壓著一張家校聯(lián)絡表——惠在“近期煩惱”欄畫了只齜牙咧嘴的玉犬。體術教師的外套搭在椅背，袖口磨破的補丁針腳細密，隱約能看出海豚圖案。

走廊忽然傳來奔跑聲，虎杖悠人抱著冒煙的咒具箱沖進來，釘崎野薔薇舉著鐵錘在后面追。五條悟瞬間驚醒，眼罩歪斜著露出那雙蒼藍的眼眸:“哇哦，悠仁把忌庫的咒具改造成爆米花機了？老子要第一個試吃！”

夏油杰的咒靈化作防護罩包裹住箱子，爆出的玉米粒在空中凝成星圖。天內(nèi)理子抱著和果子禮盒推門而入，銀杏紋樣的和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教師研修會伴手禮...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暮色漸深時，伏黑甚爾拎著維修工具回來，扳手尖端還沾著咒力殘渣。他瞥見伏黑惠悄悄放在自己桌上的膏藥貼，喉結(jié)動了動，把薄荷糖扔進少年掛在門后的書包。家入硝子調(diào)試著新入手的咖啡機，威士忌瓶在消毒柜里泛著琥珀光。

第一場霜降落在體術場的清晨，竹刀結(jié)著薄薄冰凌。伏黑甚爾呵出的白氣融進晨霧，咒具破空聲驚飛寒鴉。伏黑惠正和他們做著熱身，訓練服領口露出夏油杰送的護身符——咒靈化作的黑繩在陽光下泛著奇異光澤。五條悟突然從屋頂?shù)箳煜聛?，毛豆奶油大福差點掉進學生領口。

“偷襲訓練也是教學環(huán)節(jié)哦~”他晃著兩條長腿，眼罩帶的有些歪斜，“惠剛才的橫踢慢了0.03秒，會被敵人抓住腳踝這樣那樣哦...”

夏油杰的咒靈及時卷走教師，飄落的銀杏葉蓋住某人夸張的慘叫。天內(nèi)理子此時正抱著暖手爐經(jīng)過，發(fā)間頭巾換成紅山茶花，花瓣落在伏黑惠的體術筆記上，像濺開的墨點。

十二月第一個雪夜，教師休息室飄著關東煮的熱氣。五條悟把腳伸進暖桌，偷吃夏油杰帶來的磯邊燒。伏黑甚爾擦拭著伏黑惠獲得的獎杯，金屬表面映出窗外紛飛的雪。

“冬季歌會？”夏油杰用鋼筆尾端輕敲企劃書，耳釘映著臺燈暖光，“乙骨同學提議里香模擬雪女，但上周的咒力測試把體育館凍成了溜冰場?！?/p>

理子解開唐衣紋樣的圍巾，從文獻堆里抽出《枕草子》抄本:“可以讓冥冥小姐的烏鴉式神運送干冰，就像當年宮中用牛車運雪造庭...” 她忽然停頓，泛黃的紙頁間滑落夾著冰花的舊照片，是星漿體時期在沖繩采集的數(shù)據(jù)表。

家入硝子往咖啡里加威士忌，醫(yī)療檔案上積著薄灰:“二年組在做御寒符咒實驗，把暖寶寶變成了噴火蜥蜴?！?她晃了晃纏滿繃帶的手，“順便，這是幫某個白毛教師試吃超辣年糕的代價。”

五條悟突然從暖桌底下鉆出來，鼻尖沾著辣椒粉:“杰的養(yǎng)生茶該升級了！老子在黑市找到了能泡出煙花效果的玄米茶哦~"”

他掏出的茶包炸開金色咒力火花，夏油杰的咒靈瞬間吞滅火星，煙氣化作的小雪人正蹦蹦跳跳著到伏黑甚爾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