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響起夜蛾正道沉重的腳步聲，教室立刻安靜下來。五條悟看著夜蛾老師走上講臺，那個后來總是緊鎖的眉頭此刻只是嚴肅而非憂慮。他幾乎能背出這節(jié)課要講的內(nèi)容——關于咒力控制的進階技巧。

“今天我們來討論咒力輸出的精確控制。”夜蛾老師果然這樣開場，“五條，別以為有無下限術式就可以忽視基礎訓練?！?/p>

年輕的學生們發(fā)出低低的笑聲。五條悟想起自己當年確實總愛炫耀術式，把基礎訓練當作無聊的例行公事。但現(xiàn)在，他舉手:“老師，能再詳細講講咒力流動的路徑優(yōu)化嗎？”

教室里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他，包括夜蛾老師。家入硝子的嘴張成了“O”形，夏油杰的眉毛幾乎要飛進劉海里面。

“呃，老子是說，”五條悟干咳一聲，“突然對這個感興趣?！?/p>

夜蛾正道看起來像是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但還是點點頭:“很好，五條。這正是我要講的下一個內(nèi)容?！?/p>

下課鈴響起時，五條悟的筆記本上記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這是他高專時期從未有過的事情。夏油杰湊過來看他的筆記，發(fā)絲蹭過五條悟的臉頰，癢癢的。

“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夏油杰小聲問，“居然認真記筆記？”

五條悟合上筆記本:“突然想試試當好學生的感覺?！?/p>

“噫，惡心?！奔胰胂踝幼隽藗€鬼臉，“我要去買東西，你們?nèi)?？?/p>

“當然?！蔽鍡l悟站起來，順手搭上夏油杰的肩膀，“老子請客?！?/p>

“真的假的？”夏油杰一臉懷疑，“上次你說請客，結果忘帶錢包?！?/p>

“這次不會?！蔽鍡l悟從口袋里掏出錢包——里面塞滿了現(xiàn)金。成年后的習慣讓他總是隨身攜帶足夠的錢。

三人走在櫻花紛飛的校園小路上，五條悟走在中間，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一左一右?；ò曷湓谙挠徒艿募缟?，五條悟下意識伸手拂去，動作自然得像是做過無數(shù)次。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毕挠徒芏⒅?，“突然這么......體貼？”

五條悟聳聳肩:“可能夢的影響吧。夢里老子是個很糟糕的大人，把一切都搞砸了。”

“什么樣的夢這么厲害？”家入硝子咬著冰棍問，“居然能讓五條悟反省自己？”

“秘密?！蔽鍡l悟眨眨眼，突然伸手捏住夏油杰的下巴左右打量，“不過杰在夢里也很帥氣哦——就是劉海品味還是這么奇怪?！?/p>

夏油杰拍開他的手，卻因為五條悟提前預判了他的動作而落空。兩人手指相觸的瞬間，五條悟故意用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劃，惹得夏油杰猛地縮回手。

“你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被咒靈附身了？”夏油杰搓著手腕，耳尖卻悄悄紅了。陽光透過樹影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點，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五條悟突然湊近，近到能數(shù)清他睫毛的數(shù)量:“說不定是未來的杰穿越回來警告老子，說‘再欺負年輕的我就要遭報應’之類的？”

“那你最好記住這個警告。”夏油杰用食指抵著五條悟的額頭將他推開，卻在收手時被他突然抓住手腕。咒力在他們相觸的皮膚間微微震顫，像是有細小的電流穿過。

家入硝子在一旁咔嚓咬碎冰棍:“你們倆要調(diào)情能不能換個地方？我早飯都要吐出來了?！?/p>

五條悟這才松開手，看著夏油杰迅速把手藏進校服口袋的樣子，笑得像只貓。十六歲的夏油杰還不知道怎么完美掩飾害羞，這個認知讓他胸口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