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拄著拐杖走進醫(yī)院門診那天，陽光正好，空氣里還帶著前夜雨水的濕氣。他右腿的石膏還沒拆，穿著寬松的短褲，身上是一件黑色方程式賽車夾克，袖口印著隊標，手里拎著一頂帥氣的賽車頭盔——碳纖維殼面漆著炫酷的火焰紋，側邊用銀色馬克筆歪歪扭扭寫著“陸堯”的簽名。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外科診室門口，敲了兩下門，沒等回應就推門進去，笑得一臉痞氣：“醫(yī)生，我來復查了，肋骨還疼，你得負責到底?！?

沈默正坐在辦公桌后，低頭翻著一疊病歷，手邊放著一杯涼透的咖啡。他剛值完夜班，眼底泛著淡淡的紅血絲，白大褂袖口微微卷起，露出手腕上一道淺淺的表痕。他抬頭看到陸堯，眉頭微皺，冷冷道：“預約了嗎？”陸堯晃了晃拐杖，干脆在診室的椅子上坐下：“預約啥？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還用預約？”

沈默推了推細框眼鏡，起身走到他面前，語氣平板：“躺下，我看看?！标憟蚵犜挼靥傻綑z查床上，頭盔隨手扔在一旁，咧嘴笑：“醫(yī)生，你這冷臉真帥，比我隊友還酷?！鄙蚰瑳]理他，熟練地掀起陸堯的衣服，檢查胸前的傷口。紗布已經拆了，肋骨處的皮膚還帶著淺紅色的愈合痕跡，他手指輕輕按壓了一下，冷聲道：“骨頭長得不錯，別亂動就行?！?/p>

陸堯卻不老實，趁沈默低頭時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嬉笑道：“醫(yī)生，你手真穩(wěn)，救我那晚是不是也這樣？”沈默一愣，手抽回來，冷冷瞪他：“別廢話，起來?！标憟蜃鹕?，揉了揉被按的地方，裝模作樣地皺眉：“還是有點疼，要不你再拍個片子？”沈默翻開病歷夾，頭也不抬：“X光顯示正常，別裝?！?

陸堯不死心，從檢查床邊拿起那頂帥氣簽名頭盔，遞到沈默面前，笑說：“那行，謝禮總得給。這是我的簽名頭盔，帥吧？送你了?！鳖^盔在桌上輕輕晃了晃，火焰紋在燈光下閃著炫光。沈默低頭看著那頂頭盔，眉頭皺得更緊，冷聲道：“送禮？你要讓我犯錯誤嗎？”語氣里帶著職業(yè)警惕。他頓了頓，又補一句：“醫(yī)院有規(guī)定，我不能收?！?

陸堯哈哈一笑，擺手：“犯啥錯誤？這又不是紅包，就是個紀念品。”他頓了頓，又補一句：“醫(yī)生，你收下?！鄙蚰⒅戳藘擅耄种割D在頭盔邊緣，最終沒推開，只是冷冷道：“放那兒，別亂說話?！标憟蜻肿?，頭盔留在桌上，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他的電話號碼，趁沈默不備塞進白大褂口袋：“那這號碼你也收著，比賽VIP位留給你?！鄙蚰皖^看到紙條，拿出來想扔，陸堯連忙按住他的手：“別扔！留著，下次我比賽你得來。”

診室外傳來護士的腳步聲，沈默收回手，冷淡道：“出去，別浪費我時間。”陸堯拄著拐杖站起來，頭盔留在檢查床上，轉身時回頭笑：“醫(yī)生，我記著你叫沈默，下回見。”門關上后，沈默低頭盯著那頂頭盔，火焰紋和簽名在燈光下格外顯眼。他皺眉，手指輕輕碰了下頭盔邊緣，最終沒扔，放進了抽屜。紙條被他隨手塞進抽屜里，和頭盔并排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