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楊鳶將糖葫蘆綁在了經(jīng)常在山莊附近覓食的小貓上,她知道這只貓是山莊???,平日進進出出都沒人管,因此讓小貓去最為合適。
綁著糖葫蘆的小貓在城墻上悠閑散步,時不時喵喵叫個兩聲,儼然還沒打算跳進去,目前只能耐心等,這種事急不來,比起急性子的楊鳶,張那然倒希望時間過的慢一些,他知道張正時日無多,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如果張正死了,自己也活不了。
這張臉無法讓他作為張那然活下去,不是沒想過毀了這張臉,可毀了又能如何?
他與她的身份天差地別,一如當(dāng)年的楊雁和木小五,天人永別的結(jié)局。
“小鳶兒…”張那然忽然親密的喚她。
要知道這么多年他只叫過兩次,一次是自己外出捉妖時重傷,楊鳶在為自己療傷時他意識模糊下喊了一聲,另一次是楊鳶在小時候病重,非要聽他這么喊,張那然拗不過一個生病的小孩子,只能隨了他的愿。
再有便是這一次。
楊鳶站在樹枝枝頭,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只小貓上,若不是怕守衛(wèi)察覺,她非要過去給小貓揍一頓,平日里白喂那么多小魚干,怎么一點良心都沒有?
在她聚精會神的狀態(tài)下,楊鳶并沒有聽見張那然喚她,而只喚了一聲的張那然立馬就后悔了,一個將死之人有什么好說的,讓她知道她喜歡的張正并非真的張正?
張那然眸光黯然,俊朗的容顏在月色映照下盡是無奈,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這種無力的感覺明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從第一次被母親賣掉時、反抗后遭受毒打時,那個時候年紀(jì)尚幼的他就明白了什么叫無力,什么叫卑微。
楊鳶忽然來到他面前,很自然的跟他牽手,自從她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后便越發(fā)大膽,她是主動的一方,但主動的前提是他心甘情愿的沉淪。
她笑著問, “張正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張那然沒有抽出手,也不想這么做,“沒什么話想說,就是我聽說再過幾天你兄長要跟王權(quán)家的少主王權(quán)弘業(yè)前去圈外,要知道道盟至今對圈外的世界一無所知,他們真的考慮好了嗎?”
因為如果他們要去,作為面具團成員之一的青木媛也會去。
張那然答應(yīng)過張正要保護青木媛,所以…
他也會去。
楊鳶剛想回答,人小鬼大的東方秦蘭如幽靈般忽然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她懷抱小貓,另一手拿著糖葫蘆,賊咪咪的盯著笑,“哎呦喂,這都秀恩愛秀到我家門口了,我的糖葫蘆都不甜了,都沒你倆的狗糧頂飽~”
楊鳶在東方秦蘭面前毫不掩飾,兩人雖然明面上不怎么往來,但私底下興趣相投的搗亂個性讓她們很投緣,因此沒有人知道楊家二小姐跟東方家二小姐情如姐妹。
不過這件事上東方秦蘭并不羨慕,甚至提醒過楊鳶要看人看準(zhǔn)點,因為她覺得張正在腳踏兩只船,給青木媛送禮物光是她看到的就兩三回,私底下指不定什么德行。
因此,東方秦蘭伸手將兩人給分開,扯出半米距離,并時不時丟給張那然一個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仿佛在說‘你離我家小鳶兒遠一點,不然小心我的火’??!
張那然無奈抿了抿唇,好在習(xí)慣了。
東方秦蘭肯定將自己當(dāng)成腳踏兩條船的渣男也不是沒有道理,他能理解,也能接受,并不做辯解。
東方秦蘭雖然不知道他們來做什么,但既然楊鳶想逛一逛,她就找了個理由將附近的守衛(wèi)遣散掉,反正是自己家,她是名正言順的二小姐,誰敢對她的命令說不?
除了那個討人厭的金人鳳!
在尋找氣味時,楊鳶忽然瞥見不遠處的水井,她指著問道,“秦蘭,那處水井為什么會被石頭壓住?”
東方秦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回憶道,“我好像記得是金人鳳說那處水井壞了,還沒來得及修,怕有小貓小狗掉下去怎么著,我可不信他那么好心,但沒多在意?!?/p>
楊鳶又道,“可以打開看看嗎?”
“當(dāng)…喂!你干嘛?!”東方秦蘭一手揪住張那然的頭發(fā),她都還沒說完,這人已經(jīng)要動手去搬了。
果然媳婦的話好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