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那然幫忙將客棧的尸體處理好,待他們幾人再出去時,卻發(fā)現(xiàn)那些原本躲在屋子里的村民突然匯聚在了客棧門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麻木僵硬的,仿佛沒了活人氣息,只是一句傀儡任人擺布。
翠玉鳴鸞從他們身上察覺到一股很奇怪的氣息,不像是妖族,卻也不像人,甚至跟涂山一族有些相似,很奇怪,卻又講不出來。
村民人人手中都拿著武器,不算什么正經(jīng)的武器,無非是砍刀、鏟子、掃把等等,仿佛是在某個東西下達指令后就隨手拿起來了。
翠玉鳴鸞看向被張那然護在身后的楊鳶,“楊家妹妹,能用你的天眼看出來什么嗎?”
楊鳶苦笑,她太清楚這些東西了,即便不用天眼,她也能看到那些人的身上有什么。
跟當年噩夢里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那些東西的名字叫:黑狐。
這些村民都被同一只黑狐所控制,而此刻的這只黑狐還在對她笑,它知道她能看見自己。
沒有人樣的黑狐咧嘴笑道,“小丫頭,你怎么跟道盟中人混在一起?你想要救他們?可惜黑狐娘娘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你救不了任何人,你只有回來,融入我們,我們才是真正的家人?!?/p>
楊鳶依舊沉默著,她走上前,站在那些村民的面前,雖說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沾染了無辜妖怪的鮮血,但還不至于死,也不能讓它們占了便宜。
黑狐依然在嘲笑著她的愚蠢行為,覺得她朝自己走來是想通了,然而,楊鳶忽然仰起頭與它對視,那雙暗紅色的瞳眸乍現(xiàn),她無聲回懟,『滾!??!』
驟然一股強壓朝黑狐逼近,它瞪大了幾近扭曲的臉,不肯相信明明是同類,可她怎么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你究竟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有媲美黑狐娘娘的力量?!』
『這不是你一個小嘍啰配知道的事情,都要死了,你所收集的力量就歸我了!』
不過片刻,黑狐發(fā)出絕望的嘶吼,它渾身被撕碎,力量悉數(shù)涌入楊鳶的體內(nèi)。
跟體內(nèi)原先的力量不同,這股力量充斥著惡意和怨念,在吸收的同時,楊鳶的心境也在變化。
下一秒,手持武器的村民悉數(shù)倒地,他們沒有這段記憶,但需要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
面對這一幕翠玉鳴鸞和張那然都很淡然。
翠玉鳴鸞本來是試探一下楊鳶會不會跟黑狐相認,不成想她直接要了對方的力量,虧了這只黑狐辛辛苦苦吸收這么久,到頭來卻為旁人做了嫁衣。
不過它臨死前所嘲笑的那番話似乎意有所指…
楊鳶深吸口氣,將怨念強制壓下,她調(diào)整好情緒,回過頭朝張那然撒嬌道,“張正哥哥我好害怕,你看他們,全都倒下了?!?/p>
翠玉鳴鸞笑了,也不是她不懂幽默感,而是不理解楊鳶這奇奇怪怪的在意點。
張那然溫聲安撫,“別怕,我還在?!?/p>
翠玉鳴鸞挑了挑眉,打趣道,“郎有情妾有意,小情侶的趣味我還真不懂,不打擾了?!?/p>
楊鳶及時喊住她,“翠玉姐姐不跟我們?nèi)プ胶δ阃絻旱膬词???/p>
她道,“捉是要捉的,但神火山莊可是東方家的地盤,我只是很柔弱很柔弱的醫(yī)者,不能單槍匹馬闖過去,太危險了?!?/p>
這話講的,也不知是誰剛才一個人扒了十來個人的人皮,還是笑著扒的。
三人兵分兩路,翠玉鳴鸞去搬救兵,楊鳶和張那然去神火山莊一探究竟。
很快兩人到了山莊外圍。
但東方家守衛(wèi)重重,兩人身份又相對比較特殊,貿(mào)然潛入,若被發(fā)現(xiàn)只怕不好收場。
草叢后,張那然看向旁邊的楊鳶,從剛才就開始在忙活著什么,鬼鬼祟祟,他湊上山看了一眼,居然是一根糖葫蘆?!
張那然問,“何時買的?”
她笑盈盈道,“早買了,本來答應給秦蘭送來的,拖著拖著天就黑了,不算晚。”
果然吃貨的世界不是他能夠理解的。
他只要記住她愛吃什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