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角落里的月奴看著他們,她想離開,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離開,畢竟剛才是這位公子救了自己,月奴深吸口氣,她走上前,朝莊之行拱手答謝,“奴家謝過莊二公子?!?/p>
莊之行指向藏月,“你還是別謝我了,若不是月兒妹妹見你進(jìn)去了,我也不會救你?!?/p>
月奴看向藏月,兩人年紀(jì)相仿,身高竟也差不多,而且都戴著面紗,給人一種很容易混淆的感覺。
藏月之所以救她是因?yàn)檫@個名字。
從進(jìn)來后她就不曾跟藏海對視,因?yàn)樗啦睾碌阶约壕仍屡鞘裁匆馑?,不管這個名字是巧合還是有意,她都需要將這個人留在身邊,好好的調(diào)查清楚。
藏月問,“你臉受傷了?”
月奴搖搖頭,她緩緩摘下面紗,當(dāng)面紗下的容貌展現(xiàn)在幾人眼前時,藏海眸光一暗,這張臉竟與娘親有五六分相似,這不得不讓他聯(lián)想到自己的親妹妹,名字是巧合,難道長相也會是巧合嗎?
她解釋道,“我幼時失去了記憶,養(yǎng)父將我撿回去扶養(yǎng),他說姑娘家在外要提防別有用心之人,因此我盡量不摘下面紗。”
藏月追問,“那么你現(xiàn)在依然不記失憶前的記憶嗎?”
她道,“嗯,養(yǎng)父前不久因病離世,他臨終前將我托付給在京城的一位伯伯照顧,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找這位伯伯,聽聞伯伯前段時間被平津候帶走,還不曾回來,我又進(jìn)不出伯伯家門,只好來枕樓賺些銀兩填飽肚子?!?/p>
聽到此話藏海大概知道她伯伯是回不來了。
前段時間被平津候帶走的風(fēng)水先生除了自己無一人回來,即便苦等也等不到尸體。
莊之行好奇問道,“如果你伯伯一直不回,你豈不是要在枕樓落腳?我覺得你還是找處別的地方安身好了,被那些人盯上,他們遲早會再來找你麻煩的?!?/p>
月奴不知所措,她輕聲抽噎,“可,可我不知道該去哪里,我只會機(jī)關(guān)之術(shù)的表演,也沒什么其他的本事,香老板講若是留在枕樓便要簽下賣身契,萬一伯伯回來了,我…”
藏月欲要說些什么,還未開口,便被沉默良久的藏海搶先一步道,“既然月奴姑娘是莊二公子好意救下來,那么好人做到底,月奴姑娘的去處就交給莊二公子來安排?!?/p>
“小妹身體不適,我先帶她回去。”
不由分說,藏海主動牽住藏月的手,連莊之行的都不等他回答,帶著人便離開了枕樓。
莊之行本來想說點(diǎn)什么,卻被藏月一記冷眸震住,他只好乖乖留在原地處理爛攤子,看著月兒妹妹被沒眼力見的藏海帶走,搞不懂一個新來的幕僚憑什么對自己這么講話?
難道自己身為平津候府的二公子還配不上他妹妹嗎?
莊之行雙手環(huán)腰,氣鼓鼓道,“明明這都是我的功勞,怎么一句都不夸夸我?!”
月奴呆呆的問道,“莊二公子喜歡藏海公子?”
“???”莊之行皺了皺眉,“不是,你從哪看出來的我喜歡藏海?我怎么可能喜歡他?!”
月奴無辜的眨了眨眼,她覺得兩位公子站在一起挺般配的,而且都是人,男人和男人不能夠相戀嗎?
大雍國國法似乎也沒嚴(yán)令禁止吧?
另一邊,藏海帶藏月離開枕樓,兩人前腳剛走出去沒多久,陸嫣便偷偷跟在了后面。
長街上,藏月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氣,自己好心幫他調(diào)查那個叫月奴的女子,所以他為什么與自己置氣?
難道自己打亂了他的計劃?
不應(yīng)該啊,莊之行進(jìn)去前自己明明聽到了那些人渣在為難他,而且他似乎沒想在乎月奴的生死,當(dāng)真冷漠鎖心到這種程度嗎?
遠(yuǎn)處有個小販正扛著一大串糖葫蘆朝兩人迎面走來,“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呦~”
藏海忽然想起什么,他停下腳步,喊住賣糖葫蘆的小販,“給我來兩串,挑大的?!?/p>
“好嘞!”小販?zhǔn)者^銅板,挑了兩串飽滿的糖葫蘆遞給藏海,還不忘笑著對他身旁的姑娘說道,“姑娘,你家相公可真好??!”
藏月默默翻個白眼,“他是我哥!”
小販頓了下,連忙賠笑,“抱歉抱歉,是我多嘴了,兩位好吃再買,慢走哈!”
說著小販便扛著糖葫蘆匆匆離開,畢竟這種尷尬的場景是個正常人都忍不住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藏月忍不住吐槽道,“我才多大,他這人什么眼神?”
待她看向藏海時,卻發(fā)現(xiàn)他竟然在笑?!
不是,這很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