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娥皇不禁輕笑,“阿儼,陳滂知道你這么裝嗎?”
魏儼笑了笑,自從離開魏家,他見誰都是一副笑面虎的姿態(tài),若說旁人諂媚奉承尚且有一絲絲真心,那么他所有的便都是假意。
全心的假意裝出的真心。
他道,“若是讓他知道,我這前半生的演技豈不是說出去讓人聽了笑話?”
蘇娥皇認(rèn)同道,“你的演技我佩服,畢竟在這點上你與我倒格外默契?!?/p>
聞聲他眸中的失落一閃而過,“是啊,默契到無夫妻緣分,只有君子金蘭之義?!?/p>
蘇娥皇毫不客氣的在他悲傷之時往心窩子上再捅一刀,她講道,“阿儼,你應(yīng)該慶幸在朋友這件事上你的地位無可撼動,有時候夫妻緣分不見得是什么好事,有些東西雖說不能全由天注定,但冥冥之中天也在撮合?!?/p>
“娥皇,你這話說的可扎心了。”魏儼與她打趣道,“我可是為了你才來邊州…”
“不,你是為了朋友和魏家?!碧K娥皇認(rèn)真的為他糾正。
有些關(guān)系還是劃的越清越好。
魏儼明白她這番話的意思,他點點頭,覺得現(xiàn)在聊的話題多少有些沉重了,便道,“那個娥皇啊,雖然我從前風(fēng)流,但從未想過跟牡丹一起葬身在火海里…”
眼瞅著濃煙滾滾,魏儼忍不住輕咳起來,蘇娥皇見狀拿出濕透的毛巾遞給他,“你還是少說點話,這時候說的越多,暈的越快。”
魏儼剛想說沒事,誰知一開口便被吸入的濃煙給嗆著了。
給話嘮的魏儼只好憋回去,反正日后的時間還多著呢,什么話也不急于這一時片刻。
在眾人手忙腳亂的救火下,重度昏迷的陳翔和不出意外逃出的陳滂已經(jīng)安全脫離玉樓。
現(xiàn)在只有蘇娥皇和魏儼還不見蹤影。
陳滂似乎并不擔(dān)心他們的生死,因為這兩個人無足輕重,眼下逼近邊州的扶崖大軍才更為重要!
只是陳滂并不曾想到,他要應(yīng)付的豈止是只有扶崖大軍…
魏儼聽不到烈火灼燒以外的聲音,能見度也越來越低,這么看來是沒有人在意他們的生死了。
他忍不住低聲打趣,“娥皇,看來你這位新夫君也不怎么樣,還有我那位好父親,你說他那么多兒子,非得要給我認(rèn)回來做什么?”
“當(dāng)年強(qiáng)迫我母親懷有身孕,為生我這么一個孽種母親難產(chǎn)而死,他這些年不聞不問卻打著為我好的幌子,這父親可真夠渣的!”
蘇娥皇淡淡一笑,“所以你想親手殺了他嗎?”
“讓我動手?”魏儼并非不想殺他,可自己有幾斤幾兩再清楚不過,除非能有人將陳滂送到自己面前,任自己宰割。
蘇娥皇仿佛能看出他心中所想,她道,“就是將人五花大綁送到你面前,若是想,我就讓劉琰留了他的命交給你,若是不想,他的尸體也就不用送來了?!?/p>
魏儼一改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想起陳滂對母親所做的事,這些年對自己的耽誤,滋生的恨意已然讓他有了決斷:“我想親手殺了他!”
“一刀、一刀的剮了他?。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