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靈想想撤出屋內(nèi),雜亂無章的鈴聲在空間內(nèi)互相碰撞,難聽入耳。
望清輝捂住耳朵,一臉痛苦:“好難聽??!與蟾蜍相比,過之而不及?!?/p>
上官奕響指一出,四周死寂無聲:“你太弱了清輝,你看我們兩都沒事?!?/p>
望清輝在兩人中間來回打量,乖巧的點點頭:“嗯,我太弱了。”
上官奕趁火打劫:“要不要和我一起修煉。”
”要”
“要不要和我一起變得更強大?!?/p>
“要”
“要不要和我一起抄書?!?/p>
”要——?”望清輝頓?。骸班牛砍瓡??”
“噗”
一聲嗤笑引來兩人觀看,月南喬抬起手捂住嘴角,義正言辭的看著兩人——撒謊:“喉嚨有點癢,你們聊,不用管我。”
“哦!”
望清輝轉(zhuǎn)回視線,不確定的伸出三根手指頭:“要抄三本嗎?”
上官奕不語,搖頭。
看著伸出去的手指頭,望清輝委屈巴巴的又伸出兩根手指頭:“五本?”
上官奕沉默,搖頭。
低頭看著另外五根手指頭,眼一閉心一橫全部伸出來:“十本,我就只抄十本,多的一本都不抄?!?/p>
上官奕打量著他一副要赴死的樣,氣高八斗道:“要不要和我一起變得更強大。”
“我也不是一定要和你一起變得更……強……大……的?!?/p>
不小心睜開眼的人語氣越到后面越小,最后甚至低下了頭,把玩著手,不開心道:“好啦!好啦!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吧!”
威脅的雙眸變的格外溫柔,抬手摸摸那圓溜溜的腦瓜,欣慰道:“對嘛,對嘛。聽話照做,這才是仙界的好寶寶。”
聽到這話,好寶寶抬起頭笑的格外燦爛:“嗯,好寶寶要抄書。”
看著被哄成胚胎的人,月南喬將遮擋著嘴的手緩慢的移到了眼上,遮住那一閃而過的笑。
——太極殿 暗格
“抄……抄……抄書?”
望清輝指著眼前一座座大山般的書,極力的后退,直到后背靠到墻,才回頭大力地嚎叫著。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見龜伯伯,他老人家沒看見我肯定茶不思飯不想的,我要陪陪他老人家,要是想我想死了怎么辦?。 ?/p>
上官奕抬手合起發(fā)酸的下顎,他有心理準(zhǔn)備,可還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億大跳。
[抄死]
“抄死倒不至于”
背對著他們的人一點一點挪動,開口替他們分憂解惑:“第一:仙人不老不死,龜老者在活個一億年,對他來說不是問題。
第二:我們剛來時,我便給龜老者報信了,他不至于茶飯不思。
第三:抄書抄累了可以休息片刻,我給二位準(zhǔn)備好了一切,保證你們出去時依舊白白胖胖的。
第四:所有書籍,不抄寫完不可出去。
第五:最最重要的是,這個暗格,目前為止只有我能打開。”
望著他慢慢悠悠說出口的話,望清輝停止了哭泣,因為他想不到其它的理由了。上官奕斗志昂揚的拿起一本書,同手同腳的坐在自己的書案上,深吸一口氣道:“沒事,為了變強,我什么都可以?!?/p>
隨后放下書,不知從哪掏出一根半掌寬的紅綢,替自己綁在了額頭上,自打自氣道:“今日不爭氣,明日落湯雞,今日不努力,明日仙唾棄?!?/p>
“明日落湯雞,狗見狗嫌棄,明日不努力,猶如米耗子,仙見仙鄙視?!?/p>
望清輝望著上官奕,自顧自的接下了后半句,隨后慌張道:“我,我怎么會這個啊!我明明記得我沒聽過?。 ?/p>
上官奕瞬移來到他身旁,雙眸亮晶晶地凝視著他:“這是長大的你知道的,所以不必緊張,你現(xiàn)在正在慢慢長大,會知道越來越多的秘密。
望清輝,你可以依賴我,現(xiàn)在或未來,我一直在原地等你?!?/p>
“可……”望清輝抽走手中的紅綢,快速綁在額頭:“可我不希望你等我,我希望我們共同進(jìn)步,這是它告訴我的?!?/p>
上官奕看向他手下的位置,那顆鮮活有力量的心臟。
上官奕笑了,星辰明媚的笑:“那我們就跟隨它的指引,共同進(jìn)步?!?/p>
“好”
半空中的紅綢在兩人行走的背影中,相互交纏。就如同兩人此刻的同頻共振一樣,不可分割。
月南喬注視著努力的兩人,放在背后的手掌漸漸松開,困在心底的憂郁豁然開朗,抬手拿起一本書籍,跟隨著兩人一同撰寫。
輕松愉快的氛圍在暗閣中流轉(zhuǎn),對知識的渴望讓三人埋頭苦干。
日落黃泉,生生不息。
四季更替,風(fēng)調(diào)雨順。
——三萬年后 太極殿
“看吧!我就說我們沒個三五年是絕對出不來的?!?/p>
望清輝搬完最后一攤書,抬手倒了一杯水,一口飲下:“那是,阿奕最厲害了,這點我可是一直相信的。”
上官奕笑著打量著他,三萬年已經(jīng)讓他從小孩變成一個小大人了,從前還是大哥哥大哥哥的喊,現(xiàn)在都直接喊阿奕了。不過…誰叫這是他寵的呢!自己寵的,自己愛唄。
月南喬望著兩人的變化,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還行,從前那個愛笑的人回來了。
咚咚
房門被敲響,月南喬回頭:“進(jìn)來。”
“小仙拜見陛下、紫瓔真君、望舒真君?!?/p>
上官奕站好:“執(zhí)法真君來了,那我和清輝便不打擾了,你們忙?!?/p>
說罷,帶著望清輝走出房門,還貼心的關(guān)好門。
月南喬將他的舉動看的真真切切,心底滿是自豪:[這是我養(yǎng)大的,言行舉止皆有我的風(fēng)范。]
執(zhí)法真君搞不懂了,這突如其來的自豪感到底是從哪來的?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他剛剛錯過了啥?
“執(zhí)法真君在想什么呢?”
“回陛下,小仙沒想什么?!?/p>
月南喬不相信:“可本尊剛剛喊你了三聲,你可一聲未聽到。”
執(zhí)法真君一聽此話便懊惱不已,當(dāng)時便跪下請罪:“還望陛下責(zé)罰。”
月南喬上前制止,帶著人來到書籍旁:“責(zé)罰倒不必了,這些仙法你全部搬運到執(zhí)法殿,無論是仙級,都可學(xué)習(xí)。”
執(zhí)法真君望向眼前的書,眼中滿是擔(dān)憂:“這些書籍皆是高級仙法,若是被人毀壞或偷竊,那便是天大的損失?!?/p>
“要強大,便不可顧及這些還未發(fā)生的事。
若是他們愛惜,那便不如何。
若是他們不愛惜,執(zhí)法殿的仙規(guī),那便多加一條。
這么說,你可明白。”
執(zhí)法真君此刻要是還不明白,那真是腦袋被驢踢了,連忙道:“小仙遵命。”
月南喬望向他,眼底閃過信任,執(zhí)法真君性格說一不二,為人誠懇,把書放在他那里永遠(yuǎn)都是最明智的選擇。
瞬時,大腦闖入一道聲音,眼底的喜色怎么也蓋不住。
執(zhí)法真君剛要說些什么,便對著一絲藍(lán)霧,抬手拽拽腦袋,看向書籍一臉憨樣:“這仙規(guī)九千九百九十九條,在寫一條,要怎么寫呢?
真是腦殼大,算了算了,先把書帶回去,慢慢想?!?/p>
一揮手,不帶走一張桌椅板凳,大風(fēng)吹過,吹的門咯吱咯吱響,倒像是在慶祝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