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xué)第一天，他們也進入了高三的緊張時刻。

顧惜苒把沾著奶茶漬的數(shù)學(xué)筆記拍在馬嘉祺課桌上時，他正在用直尺量課本間距。晨光穿過她發(fā)梢，在他工整的錯題本上投下晃動的光斑。

顧惜苒馬老師，這道題您確定不是故意寫錯誤導(dǎo)我？

她用鋼筆戳著函數(shù)圖像，

顧惜苒這拋物線畫得比林陽的投籃弧線還離譜。

馬嘉祺推了推眼鏡，耳尖泛起不易察覺的紅：

馬嘉祺可能...是你畫的坐標系歪了。

顧惜苒哦？

顧惜苒拖長聲音，

顧惜苒那這個畫歪的坐標系，是不是該用圓規(guī)量量？

他突然從抽屜里掏出個草莓味棒棒糖：

馬嘉祺獎勵你發(fā)現(xiàn)錯題。

午休時的圖書館頂層飄著細雨。顧惜苒把沾著睫毛膏的紙巾按在馬嘉祺草稿紙上：

顧惜苒學(xué)霸，幫我看看這個電路圖像不像睫毛？

馬嘉祺湊近時聞到她洗發(fā)水的櫻花香，筆尖在紙上劃出歪斜的正弦波：

馬嘉祺睫毛比電路圖難畫多了。

顧惜苒馬嘉祺！

顧惜苒抓起他的水杯就跑，

顧惜苒我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實踐出真知！

他們追著跑過走廊時，顧惜苒的發(fā)帶勾住了他的名牌，兩人踉蹌著扶住欄桿，馬嘉祺的眼鏡滑到鼻尖，露出泛紅的眼尾：

馬嘉祺顧惜苒，你這是牛頓第三定律的最佳實踐。

顧惜苒彼此彼此。

她扯下發(fā)帶彈他手背，

顧惜苒學(xué)霸的反射弧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樣。

放學(xué)后的教室飄著粉筆灰。顧惜苒踮腳擦黑板時，馬尾辮掃過馬嘉祺的鼻尖。他突然扶住她的腰：

馬嘉祺左邊還有粉筆字。

顧惜苒謝謝。

顧惜苒回頭時，兩人鼻尖相距不到十厘米。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混著油墨味的校服布料擦過她的手腕，

顧惜苒馬嘉祺，你臉紅得像個電阻。

馬嘉祺什么電阻...

他突然松開手，

馬嘉祺該去圖書館了。

顧惜苒好啊不過我要先去奶茶店。

奶茶店的風(fēng)鈴叮當作響。顧惜苒把草莓奶蓋推給他：

顧惜苒給你，補充多巴胺。

馬嘉祺看著她沾著奶蓋的嘴角，

馬嘉祺多巴胺主要由中腦...

顧惜苒馬嘉祺！

馬嘉祺我是說...很好喝。

他低頭喝奶茶，吸管發(fā)出響亮的咕嚕聲。

圖書館的老空調(diào)發(fā)出嗡嗡聲。顧惜苒把《宋詞選》倒扣在馬嘉祺的《數(shù)學(xué)分析》上：

顧惜苒馬老師，給我講講'兩情若是久長時'的電磁感應(yīng)原理。

馬嘉祺的筆在積分符號上暈開墨點：

馬嘉祺這個...可能需要查資料。

顧惜苒停！

顧惜苒把薄荷糖塞進他嘴里，

顧惜苒我要聽人話版！

他含著糖含糊不清地說：

馬嘉祺就是...像我們這樣。

他看著她得意的笑容，突然說：

馬嘉祺顧惜苒，你像個永動機。

顧惜苒什么？

馬嘉祺永遠在制造混亂的永動機。

顧惜苒抄起《電磁學(xué)》就砸過去，卻被他精準接住。馬嘉祺翻開書內(nèi)頁，里面夾著張泛黃的便簽，是她去年寫的："馬嘉祺是木頭！"

馬嘉祺這是證據(jù)。

他晃了晃便簽，

馬嘉祺證明顧惜苒同學(xué)早有預(yù)謀。

顧惜苒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拿出來？

馬嘉祺因為...

他突然把便簽貼在她額頭，

馬嘉祺現(xiàn)在的顧惜苒更可愛。

顧惜苒的臉瞬間紅透，抓起書包就跑。馬嘉祺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頭笑出聲。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送來遠處的蟬鳴，空氣里浮動著若有若無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