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顧婉之能數(shù)清他睫毛的根數(shù)，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小小的倒影。她的手指下意識抓住身后的臺面邊緣，陶瓷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卻澆不滅臉上騰起的熱度。

顧婉之"我、我只是提醒..."

她的伶牙俐齒突然打了結。

邊伯賢的右手突然覆上她左胸上方，白大褂袖口的紐扣輕輕擦過她的鎖骨。

邊伯賢"心率120，"

他微微蹙眉，做出一副專業(yè)評估的表情

顧婉之"邊伯賢！"

顧婉之羞惱地去拍他的手，卻被他順勢握住手腕。

邊伯賢"醫(yī)學觀察顯示"

他的拇指在她脈搏處輕輕摩挲，嘴角勾起一抹罕見的狡黠笑意。

邊伯賢"顧老師比我更容易'分心'。"

診室的門突然被敲響，樸燦烈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樸燦烈邊主任啊，李主任找你討論手術方案——"

樸燦烈"當然如果忙著'復查'的話我可以幫你轉告~"

邊伯賢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直起身子。他重新戴上眼鏡時，已經(jīng)恢復了那副專業(yè)冷靜的模樣，只是領口微亂的金絲眼鏡鏈暴露了方才的失態(tài)。

邊伯賢"馬上去。"

他對著門外說，聲音恢復了平時的清冷。轉頭看向顧婉之時，卻見她正偷偷整理被他壓皺的裙擺，臉頰上的紅暈像抹了最好的胭脂。

邊伯賢"復查結束。"

他故意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卻在遞病歷本時用指尖輕輕劃過她掌心。

邊伯賢"醫(yī)囑：避免挑釁醫(yī)生，尤其不要在診室穿這么短的裙子。"

顧婉之接過病歷，指尖發(fā)燙。

顧婉之"邊醫(yī)生這是濫用職權。"

她小聲抗議，卻把病歷緊緊抱在胸前。

邊伯賢已經(jīng)走到門口，聞言回頭看她。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側臉投下條紋狀的光影，讓他深邃的輪廓更加立體。

邊伯賢"晚上接你下班。"

他低聲說，手指在門把上收緊

邊伯賢"穿白大褂的那種。"

門開了又關，顧婉之獨自站在診室里，聽見自己如鼓的心跳聲。她低頭看病歷，發(fā)現(xiàn)最后一頁多了一行龍飛鳳舞的字跡：

【復診結論：需終身觀察。觀察者：邊伯賢】

落款處還畫了個小小的心電圖，波形恰好組成一個愛心。顧婉之忍不住笑出聲，這個在外人面前不茍言笑的醫(yī)生，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走廊上，樸燦烈搭著邊伯賢的肩膀，笑得見牙不見眼

邊伯賢"我們'冰山'今天怎么融化得這么快啊？"

邊伯賢拍開他的手，卻在轉角處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領帶——那是今早特意換的深藍色，為了配某人那條淺藍裙子。

下午五點的陽光斜斜地穿過文學院老式窗戶，在講臺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顧婉之合上《西方文學史》的講義，指尖在書脊上輕輕摩挲，這個習慣性動作今天卻帶著幾分心不在焉。

顧婉之"下周的論文..."

她一邊收拾教案一邊囑咐學生，余光卻瞥見窗外走廊閃過一道白色身影，心跳頓時漏了半拍。但那只是路過的人文學院助教，白襯衫在暮色中遠看確實容易認錯。

等最后一位提問的學生離開，顧婉之終于掏出手機。鎖屏上是邊伯賢今早發(fā)來的最后一條消息：【有臺緊急手術，可能晚點到】。發(fā)送時間是下午兩點十七分，之后便再無音訊。

顧婉之微笑著點頭，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教室后墻的掛鐘。五點零七分，距離最后一節(jié)課結束已經(jīng)過了七分鐘。她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機——沒有新消息。

她輕輕嘆了口氣，指腹無意識地撫過屏幕上那個名字。醫(yī)生的工作性質(zhì)她再清楚不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