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還沒走?。?系主任突然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嚇得顧婉之差點摔了手機。

顧婉之"馬上就走。"

她慌忙把手機塞回口袋，抱起講臺上的資料袋。資料袋里露出病歷的一角——今早邊伯賢親手寫的那份，被她鬼使神差地帶到了課堂上。

走出文學院大樓時，夕陽已經(jīng)將紅磚墻染成了蜜糖色。顧婉之站在臺階上，望著來來往往的學生，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等待初戀的少女般可笑。她搖搖頭，決定先去圖書館打發(fā)時間。

剛邁下臺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顧婉之還未來得及回頭，一只溫暖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她的手腕。

邊伯賢"抱歉。"

熟悉的嗓音帶著微微的喘息。

邊伯賢"手術(shù)比預(yù)計的復(fù)雜。"

顧婉之轉(zhuǎn)身，夕陽的余暉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邊伯賢逆光而立。急促的呼吸輕輕起伏，金絲眼鏡上沾著些許水珠——像是剛匆忙洗過臉就趕來了。

顧婉之"你..."

顧婉之"請問你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了嗎？他答應(yīng)來接我的。"

邊伯賢抬起頭，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微微睜大。他收起手機，嘴角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邊伯賢"白大褂？"

顧婉之嗯

顧婉之歪著頭，手指卷著包帶。

顧婉之"某個醫(yī)生信誓旦旦說要'穿白大褂的那種'來接我下班呢。"

一陣風吹過，櫻花花瓣紛紛揚揚地落在兩人之間。邊伯賢伸手拂去落在她肩頭的一片花瓣，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發(fā)絲。

邊伯賢"醫(yī)院規(guī)定，白大褂不能穿出醫(yī)療區(qū)域。"

顧婉之輕哼一聲。

顧婉之"那還夸下?？?.."

話音未落，邊伯賢突然拉開大衣前襟——里面赫然是一件熨得筆挺的白大褂，胸牌還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顧婉之驚訝地瞪大眼睛。

邊伯賢"違規(guī)操作。"

邊伯賢低聲說，溫熱的氣息拂過她額前的碎發(fā)。他重新攏好大衣，將白大褂嚴嚴實實地藏了起來。

邊伯賢"滿意了？"

顧婉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她故意別過臉去看遠處的櫻花。

顧婉之"勉強及格吧。不過..."

她突然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

顧婉之"邊醫(yī)生穿常服也很帥。"

邊伯賢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輕咳一聲，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紙袋。

邊伯賢"先墊墊肚子。"

顧婉之打開紙袋，是她最喜歡的那家 的杏仁可頌，還帶著微微的溫度。她抬頭，看見邊伯賢的睫毛在夕陽下鍍了一層金邊，正專注地看著她。

顧婉之"手術(shù)結(jié)束后特意去買的？"

邊伯賢"怕你餓。"

他們沿著校園的林蔭道慢慢走著，不時有學生好奇地打量這對惹眼的組合。顧婉之小口咬著可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了出來。

邊伯賢"笑什么？"

邊伯賢問，手指自然地拂去她嘴角的酥皮碎屑。

顧婉之晃了晃手中的可頌

顧婉之"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板著臉說'胃病患者禁止攝入高糖高油'。"

邊伯賢的眼中閃過一絲窘迫。

邊伯賢"那是...職業(yè)習慣。"

顧婉之"那現(xiàn)在呢？"

顧婉之故意問。

顧婉之"算不算瀆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