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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竟要以這種方式來測試沈煜琛的品性,她實在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他因此生氣甚至疏遠自己該怎么辦?
然而,她隨即釋然一笑,心中暗自盤算。
即便真的走到那一步,她也無需畏懼。
畢竟空間中的財富足以支撐任何一種生活。想到這里,她抬眸看向太子,語氣平靜。
“好吧,你想讓我怎么做?”
太子沉吟片刻。
“我會安排你先行前往行宮暫住幾日,隨后我再去找淵王談判,告訴他,若想保全夫人的性命與孩子的平安,就必須迎娶安然公主入門,且不得怠慢?!?/p>
“哥哥,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凌依冉低聲抗議,卻也深知無法動搖哥哥心中的決定。
若她執(zhí)意違抗,只怕哥哥會禁止她與沈煜琛相見,可終究未能說出更多反駁的話。
她的聲音微弱如風,似是被無形的重壓碾碎在喉嚨里。
此時,宿州大營中,沈煜琛正帶領(lǐng)三軍操練。
烈日下,鐵甲閃爍寒光,戰(zhàn)馬嘶鳴震天。
而就在這時,蕭云瀾匆匆趕來。
他剛剛得知凌依冉被皇帝召見入宮的消息,立刻察覺事情非同尋常,于是火速趕到大營,找到了沈煜琛。
沈煜琛見他神色匆忙,眉頭微蹙。
“怎么了?出了何事?你這么急匆匆趕到軍營。”
他的語氣沉穩(wěn)卻透著警惕。
蕭云瀾并未掩飾自己的焦慮,直言道。
“宮中影衛(wèi)傳來消息,說是北疆太子通過皇上下的旨意,宣淵王夫人進宮面圣。如今一點消息都沒有了,也不知北疆太子究竟意欲何為……難道是為了安然公主?”
“你說什么?冉兒進了皇宮?”
沈煜琛聲音陡然拔高,眼底閃過一絲驚怒。
“影衛(wèi)傳來的消息可靠嗎?”
“可靠!”
蕭云瀾斬釘截鐵地回應(yīng)。
“那些影衛(wèi)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消息絕對準確?!?/p>
沈煜琛聽罷,再無半分遲疑,轉(zhuǎn)身便丟下一句。
“我現(xiàn)在立即返回,其余事情交給你處理。告訴煜祁,一切小心行事。”
話語未落,他已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沈煜祁雖年輕,但已是參將,能力尚可擔當,沈煜琛無需多慮,此刻他的心全系在凌依冉身上。
一路疾馳回淵王府后,他直奔正廳,詢問官家。
“夫人呢?”
官家低頭回話。
“主子,夫人入宮了,還未回來……”
沈煜琛的腳步一頓,隨即旋身,徑直朝皇宮而去。
與此同時,皇宮內(nèi),北疆太子暫居的寢殿一片靜謐,仿佛暴風雨前的平靜。
太子端坐于椅上,眉目間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似乎在等待某人的到來。
當沈煜琛闖入大殿時,手中長劍已然出鞘,鋒利的劍尖直指北疆太子的咽喉。
“我敬你是北疆太子,但你所做之事,不是君子所為,真是讓我看不起你!趁我不在京中將我夫人扣押,你這手段真是高明!”
沈煜琛的聲音冰冷如霜,殺意彌漫。
北疆太子抬眉,語氣悠然散漫。
“淵王這是何意?手持武器闖入我的寢殿,意欲何為?”
“你別管我意欲何為!”
沈煜琛冷哼一聲,雙眸銳利如刀。
“將我夫人交出來,否則其他什么都免談!”
北疆太子挑唇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若是不交呢?你又能如何?”
“哦,你可以試試我的手段!”
沈煜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愈發(fā)凌厲。
北疆太子輕嘆一聲,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
“我沒有其他意思,只不過是我妹妹對淵王一見傾心,執(zhí)意如此,我也沒辦法,只好替她想想辦法。若是淵王愿意迎娶北疆公主,那便是皆大歡喜之事;如若不然……那可就不好說了?!?/p>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沈煜琛怒極反笑,胸膛起伏不定。
“你以為我沈煜琛沙場數(shù)年,領(lǐng)兵征戰(zhàn),是被嚇大的?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北疆太子微微一笑,眼中掠過一絲陰狠。
“那就要看看你的那位夫人在你心中的分量了。不過她還懷著身孕,若是磕著碰著了,那可就不太好了吧?你說呢,淵王?自己想想吧。”
沈煜琛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握緊劍柄問道。
“你……你想怎么做?”
北疆太子緩緩開口,語氣溫和卻藏著咄咄逼人的意味。
“我其實沒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迎娶安然公主進門,并且好好善待于她?!?/p>
“你用我夫人威脅我,不覺得可笑嗎?如此小人行徑不是君子所為?!?/p>
沈煜琛冷冷掃了他一眼,目光堅毅如鋼。
“我與夫人同心同意,恩愛相伴,不離不棄。你以為,就算是安然公主真的嫁入淵王府,就會幸福安心嗎?”
沈煜煜繼續(xù)說道。
“我的愛,只屬于我的夫人,其余之人,半分也得不到。你又何必執(zhí)著于讓安然公主嫁入淵王府?到頭來,不過徒增她的痛苦罷了?!?/p>
他微微一頓,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可動搖的堅定。
“我沈煜琛自知并非賢良之輩,但我的心意只為我的夫人而存,我的愛,亦只傾注于她一人。至于安然公主——于我而言,她不過是無關(guān)緊要的過客。與其讓她在淵王府中煎熬度日,不如為她尋一個真心相待之人,豈不更好?”
“只不過,我家那個妹妹對淵王情有獨鐘,可不是那么容易改變心意的啊?!?/p>
北疆太子輕笑一聲,搖搖頭語氣略顯沙啞。
“不知安然公主何時見過沈某,竟對沈某情根深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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