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三刻,夜色如墨,金陵城的燈火漸漸稀疏。我?guī)е朗浚娜粷撊霊溢R司的地牢?;鸢训墓饷⒃讵M窄的通道中搖曳,映出石壁上斑駁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某處暗格里,傳來微弱的呼救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刺耳。
“殿下……” 一個虛弱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我循聲望去,只見祁王府的長史渾身是傷,艱難地從暗格中爬出,他的衣衫已被鮮血染透,卻依舊緊緊抓住我的衣擺,“夏江……夏江勾結(jié)譽(yù)王……”
他突然劇烈咳嗽,暗紅的血跡濺在我的玄色衣袖上,我心中一震,急忙將他扶?。骸伴L史,你且安心,我?guī)愠鋈??!?/p>
“他們……他們要徹底清洗赤焰軍舊部……” 長史的聲音越來越弱,他艱難地抬起頭,目光中透著一絲絕望,“殿下,您千萬要小心……”
話音未落,地牢深處突然傳來鎖鏈斷裂的脆響。我心中一凜,暗叫不好,立刻抱著長史滾向陰影處。寒光閃過,方才站立的地方已被劈成兩半,碎石四濺,我感到一陣刺痛,卻顧不得查看傷口。
“秦王好興致?!?一個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夏江的身影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他甩了甩染血的袖劍,冷笑道,“深夜造訪懸鏡司,莫不是想劫囚?”
我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釘,借著火花看清他身后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都是懸鏡司的精銳,個個身手不凡,我心中清楚,此戰(zhàn)兇多吉少。
“夏江,你勾結(jié)譽(yù)王,陷害祁王,今日之事,你休想善了!”我沉聲喝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意。
“秦王殿下,莫要血口噴人?!?夏江冷笑一聲,“今日之事,不過是奉旨行事。殿下若識相,便乖乖束手就擒,免得污了這地牢的血跡?!?/p>
我心中一沉,夏江的言辭中透著幾分威脅,我深知他不會輕易放過我。此時,地牢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那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我心中一震,那是景禹兄長剛出生的世子!
“帶世子先走!” 我將長史推向暗門,低聲喝道,“我來擋他們!”
長史猶豫了一下,但很快明白我的意圖,他帶著世子向暗門走去。我轉(zhuǎn)身迎敵,刀劍相交的瞬間,我聽見頭頂傳來瓦片碎裂的聲響。
“秦王!” 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抬頭一看,只見一名禁衛(wèi)軍士兵從天而降,手中握著一枚染血的令牌,“陛下宣你即刻入宮!”
我接過令牌的剎那,心中一沉,忽然明白夏江的算計。這哪里是查案,分明是要將我們兄弟一網(wǎng)打盡!地牢外傳來禁軍整齊的腳步聲,我心中一凜,知道形勢危急。
“快走!我掩護(hù)你!” 隨侍突然拽住我,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
“不!” 我將他推向另一條密道,沉聲道,“你帶世子去瑯琊閣!”
轉(zhuǎn)身時,我看見夏江的劍尖離長史后心只剩三寸距離,我心中一緊,大喝一聲,揮劍向夏江刺去。夏江身形一閃,避開了我的攻擊,卻冷笑著說道:“秦王殿下,今日你逃不掉的!”
我心中一沉,知道此時已無退路。我必須為景禹兄長和世子爭取時間,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我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劍,準(zhǔn)備迎接接下來的惡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