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的手微微顫抖,那封信紙上的威脅字句仿佛一把冰冷的匕首,穿透了他的心。那紙上的字跡,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像一只只張牙舞爪的惡魔。他仿佛能聽到那些字句發(fā)出的陰森冷笑,令人毛骨悚然。他的手指輕輕觸碰信紙,紙張粗糙的質(zhì)感,讓他的觸覺神經(jīng)都為之戰(zhàn)栗。
他抬起頭,迎上宋亞軒那雙充滿堅定和支持的眼睛,卻感到一股強烈的無力感涌上心頭。宋亞軒的眼神,如同深邃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明亮而溫暖,可此時丁程鑫卻覺得那光芒有些遙遠(yuǎn)。他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將內(nèi)心的壓抑都釋放出來。
這一刻,他不僅擔(dān)心自己的企業(yè)危在旦夕,更害怕因為自己連累到宋亞軒。
“小狐貍,”宋亞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但更多的是堅定,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安靜的房間里回蕩,“別怕,我們一起來面對。我可以保護你?!?/p>
丁程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空氣帶著絲絲涼意,涌入鼻腔,心中那些搖擺不定的念頭瞬間被宋亞軒的堅定所感染。
他緊緊握住宋亞軒的手,那雙手寬厚而溫暖,掌心的紋路清晰地印在丁程鑫的手上,感受著那股溫暖和力量,漸漸恢復(fù)了平靜。
“我……我相信你?!?丁程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他決定不再獨自面對這一切,而是與宋亞軒并肩作戰(zhàn)。
晚餐后的廚房里,香氣四溢,那飯菜的香味混合著木質(zhì)櫥柜散發(fā)的淡淡木香,彌漫在空氣中。但丁程鑫的心情卻無法像這飯菜一樣溫暖。
他和宋亞軒坐在沙發(fā)上,沙發(fā)柔軟的觸感包裹著他們,他們商量著下一步的對策。
就在這時,丁程鑫的電話響了,那尖銳的鈴聲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刺耳,屏幕上顯示的是蘇璃的名字。
丁程鑫接起電話,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蘇璃,你怎么了?”
“小程,你收到信了?”蘇璃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聽起來有些急促,“我懷疑這是陸明遠(yuǎn)的手筆,他一直想破壞你的企業(yè)。我們應(yīng)該盡快行動,找出他的幕后黑手?!?/p>
丁程鑫眉頭緊鎖,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仿佛那是他內(nèi)心憂慮的寫照。
“好的,蘇璃,我們現(xiàn)在就去你那里碰頭,一起商量對策?!?/p>
掛斷電話后,丁程鑫和宋亞軒迅速收拾好東西,駕車前往蘇璃的住處。在路上,車內(nèi)安靜極了,只有車輪與地面摩擦的沙沙聲。丁程鑫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夜景,心中滿是擔(dān)憂,他輕聲說道:“不知道蘇璃那邊還有什么線索,陸明遠(yuǎn)的手段太狠了,真怕他還有其他陰謀?!彼蝸嗆幘o握著方向盤,眼神堅定地說:“別擔(dān)心,我們一起面對,總會有辦法的?!?/p>
蘇璃的公寓里,燈光明亮,那明亮的燈光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將他們籠罩。蘇璃已經(jīng)提前準(zhǔn)備好了一切,桌上堆滿了各種文件和資料,紙張的沙沙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你們看,這封信很明顯是為了威脅你放棄宋亞軒。”蘇璃指著信封上的字跡,分析道,“陸明遠(yuǎn)可能已經(jīng)聯(lián)合了你的商業(yè)對手,試圖從內(nèi)部瓦解你們的企業(yè)?!?/p>
丁程鑫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名字——張總。
這是一位與丁程鑫家族企業(yè)有著密切合作關(guān)系的商人,最近的態(tài)度卻變得有些搖擺不定。
“我們先從張總?cè)胧?,看看他是否被陸明遠(yuǎn)收買了。”丁程鑫堅定地說道,眼神中閃爍著決心。
宋亞軒也點頭贊同,“對,我和你一起去。我雖然只是一個快遞員,但有些事情,我能看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他們來到了張總的公司。
張總的辦公室寬敞明亮,但那張臉上卻帶著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但那笑意卻沒有到達(dá)眼底,眼神中閃爍著一絲警惕。
他見到丁程鑫和宋亞軒,顯得有些意外。
“程鑫,亞軒,你們怎么來了?”張總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疏離。
宋亞軒沒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題,“張總,我們是來談合作的。但我們也注意到,最近您的態(tài)度有些變化,不知道是否方便透露一下原因?”
張總笑了笑,眼神閃爍,那眼神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捉摸不透,“小宋,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的合作誠意嗎?”
宋亞軒并沒有退縮,他堅定地說道,“張總,我們沒有那個意思。但我們確實關(guān)心企業(yè)的未來。如果有什么困難,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丁程鑫在一旁補充道,“張總,陸明遠(yuǎn)一直對我們懷有敵意,我懷疑他可能已經(jīng)找到了您的薄弱點,試圖從中獲利?!?/p>
張總聽到這里,臉色微微一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原本平靜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慌亂,臉上的肌肉也微微抽動了一下。
他沉思了片刻,最終嘆了口氣,“程鑫,亞軒,你們說的不無道理。陸明遠(yuǎn)確實聯(lián)系過我,試圖說服我放棄與你們的合作。但我并沒有答應(yīng)他?!?/p>
丁程鑫和宋亞軒對視一眼,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了一半。
丁程鑫微笑著說道,“張總,我們理解您的難處。但相信我,我們有足夠的能力和誠意,能夠應(yīng)對這一系列的挑戰(zhàn)?!?/p>
宋亞軒也附和道,“是的,張總。您與丁程鑫家族企業(yè)的合作已經(jīng)多年,雙方都受益匪淺。我們相信,只要我們團結(jié)一致,一定能夠渡過這次難關(guān)?!?/p>
張總被宋亞軒的真誠和智慧所打動,點點頭,“你們說的有道理。好吧,我會繼續(xù)支持你們?!?/p>
丁程鑫和宋亞軒相視一笑,心中的重?fù)?dān)終于減輕了許多。
但就在此時,手機的震動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丁程鑫接起電話,臉上涌現(xiàn)出一絲意外的神情。
“小狐貍,陸明遠(yuǎn)又來電話了。”丁程鑫轉(zhuǎn)頭看向宋亞軒,眉宇間帶著一絲緊張,“這次,我們不能再退縮了?!?/p>
宋亞軒緊緊握住了丁程鑫的手,“沒錯,我們一起面對。”那通來自陸明遠(yuǎn),那個滑溜得像泥鰍一樣的家伙的電話,簡直像是往桑拿房里潑了一盆冰水——透心涼,心飛揚,但也足夠讓他們徹底清醒。
丁程鑫那雙剛才還在大腿上緊張得跳踢踏舞的手指,此刻被宋亞軒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剡×恕?/p>
那只手,平時不是在送快遞,就是在……咳咳,順?biāo)拿?,現(xiàn)在卻像暴風(fēng)雨里的定海神針,帶著點糙,卻暖呼呼的,還散發(fā)著一種“兄弟別怕,哥罩你”的謎之安全感,該死的讓人安心。
“小狐貍,陸明遠(yuǎn)又來電話了?!倍〕迢闻ゎ^瞅著宋亞軒,眉眼間那點子驚魂未定還沒完全褪去,但更多的是一種“老子今天跟你杠上了”的破釜沉舟。
宋亞軒握得更緊了,那力道,乖乖,丁程鑫覺得自己的指骨都要被這傻狗捏出十級工傷了,可心里頭卻跟灌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沒錯,我們一起面對?!彼请p亮晶晶的狗狗眼,此刻比兩百瓦的燈泡還耀眼,簡直能閃瞎人,就差沒“汪汪”兩聲以表忠心耿耿日月可鑒了。
丁程鑫就這么瞅著他,心里頭那些個彎彎繞繞,什么“他不過是個送快遞的”、“咱倆這進度是不是比火箭還快”之類的小嘀咕,全被宋亞軒這股子傻氣又堅不可摧的勁兒給碾成了渣渣。
去他的什么門當(dāng)戶對,去他的什么瞻前顧后!
他丁程鑫,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要這個傻狗,呸,是忠犬系男友!
這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陌踩?,簡直不要太上頭!
“軒軒,”丁程鑫的聲音一下子軟糯下來,還帶著點兒小鼻音,活像只撒嬌的小貓咪,不對,是小狐貍,“有你在,我真的一點兒都不怕了?!彼鲃影涯X袋往宋亞軒的肩膀上蹭了蹭,那黏糊勁兒,要是被公司里那群見風(fēng)使舵的小妖精們瞅見,怕是下巴都要驚掉到地上了。
宋亞軒是誰?
是那個能把“我的小狐貍”喊得整個小區(qū)雞犬不寧的憨憨快遞員,也是那個能在他丁程鑫六神無主的時候,給他一個大寫的“穩(wěn)”字的男人。
這份突如其來的狗糧,丁程鑫表示,他嗑拉了,真香!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一間彌漫著昂貴古龍水和絕望混合氣息的頂層公寓里,陸明遠(yuǎn)“砰”地一聲把手機砸在了桌上。那清脆的撞擊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仿佛是他內(nèi)心憤怒的宣泄。
那塊本就布滿裂痕的屏幕,這下更是碎得像張蜘蛛網(wǎng)。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他低吼著,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打著轉(zhuǎn)兒,陰惻惻的,讓人汗毛倒豎。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那眼神仿佛要噴出火來。
張總那個老滑頭,居然沒上他的套!
丁程鑫那個看著弱不禁風(fēng)的小白臉,身邊還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個愣頭青保駕護航!
他那些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就像是精心堆好的樂高城堡,被人從中間抽走了一塊積木,稀里嘩啦塌了個底朝天。
陸明遠(yuǎn)在房間里焦躁地踱來踱去,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細(xì)又長,像個張牙舞爪的鬼怪。
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手工西裝,此刻穿著跟裹了層保鮮膜似的,憋屈!
最初的計劃,什么商業(yè)施壓啦,散布點小道消息啦,再來點不痛不癢的威脅啦——在他看來,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
可偏偏,就是沒用!
他那雙總是閃爍著精明算計的眸子,此刻卻跳動著瘋狂的火苗。
一個扭曲的笑容,緩緩爬上他的嘴角,看得人心里發(fā)毛,那是一種預(yù)示著極致痛苦的笑。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但那笑容卻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既然溫文爾雅的手段和商業(yè)頭腦都不管用,那么,或許……是時候來點更“直接”、更刺激的了。
一種能把丁程鑫的冷靜和自持,連同那個礙眼的快遞小哥,一起碾得粉碎的東西。
他猛地停在一副色彩濃烈、線條尖銳的抽象畫前,畫中扭曲的倒影,是一個眼神亮得嚇人的陌生人。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他沙啞地低語,聲音里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亢奮,“那就別怪我,給你們滿上這杯罰酒了?!?/p>
他重新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得像要飛起來,撥出了一個許久未曾動用過的號碼。
電話接通了。
“是我,”陸明遠(yuǎn)的聲音淬了冰似的,一字一句都透著寒氣,“準(zhǔn)備一下,這次…我要他們永世不得翻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