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忽然形成了一抹尷尬,除了李去濁,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
“你們也不必太擔(dān)心,我們起碼已經(jīng)知道了以后會發(fā)生的事情,現(xiàn)在開始準(zhǔn)備,也不算太晚。”
“二哥說的不錯。”李去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哎對了你們不是還帶了個南垂毒娘子去嗎?她人呢?”
“她一大早上就收拾東西回南垂了?!蓖鯔?quán)醉緊握著茶杯:
“聽東方秦蘭是早上碰到她時,后面還跟了一個男人?!?/p>
南垂
狂風(fēng)呼嘯而過,黑色遮面紗下,一張臉干凈而又清澈,沒有一絲煙火氣。那雙眼睛似乎漾著攻擊性的色彩,又媚又欲。
祝無憂冷漠眸子甩向梵凈:“你是九惑的人,跟著我回南垂做什么?”
“莫非一計不成,你想把我當(dāng)成黑狐娘娘的軀殼?”
也是,她們倆都是妖,也不怕生出什么神火。
“不是?!?/p>
梵凈薄唇微抿,黑色衣袍在狂風(fēng)中烈烈作響:“我只是想看看你們?!?/p>
他是南垂的百目妖君,若不是二十年前人妖大戰(zhàn),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煉獄。他也不會選擇投靠九惑,保全剩下南垂子民的安全。
祝無憂看著他那雙被黑色綢布過著的眼睛,語氣像是嘆息。
“罷了,誤會解開就好?!?/p>
“如今九惑已經(jīng)成功復(fù)活金晨曦,黑狐娘娘破圈在即,你們也逃不了。”
“現(xiàn)在還能多看看你們?!?/p>
祝無憂:“你還是瞎著吧?!?/p>
藤蔓蔓延過整個蛛塔,窗邊的野菊在晨光中舒展花瓣。黑色的紗窗飄動,將細(xì)碎的光斑灑落在桌面上。旁邊的玻璃罐中,放著一只小蜘蛛。
“姐,你出去那么幾天,就帶回來個這東西?”
祝祈安屈身,盯著玻璃罐里的小蜘蛛。轉(zhuǎn)頭問道:“小東西長得還挺不錯的,他有名字嗎?”
“這個...”
祝無憂停下了手里的活,沉思良久:“你就叫他小三吧?!?/p>
“噗嗤?!?/p>
“小三?為什么叫小三???”
祝無憂聽著一番話,噗嗤笑出聲來。隨后他又清了清嗓子,神色認(rèn)真地說道:“這名字有其他的意義嗎?”
“這是當(dāng)然了,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掉進水潭的那天嗎?”
“當(dāng)然記得,那是你第一次認(rèn)識百目妖君?!?/p>
多年前,祝無憂帶著剛出生不久的祝祈安出去人族的地界玩。
當(dāng)時的祝祈安還是個蛋,祝無憂偷偷把他揣兜里。不慎在林子里迷路,又碰到了南宮家的人。
南宮家人多勢眾,祝無憂無處可逃,不幸被抓。為了展示南宮家的威嚴(yán),要把她溺死在水潭之中。就在此時,百目妖君從天而降,擊退南宮家的人,救下了祝無憂。
“謝過妖君?!?/p>
祝無憂發(fā)梢滴落下的水珠順著蒼白的脖頸滑落至衣領(lǐng),深色的布料緊貼著脊背勾勒出恰到好處的身材曲線。百目妖君變出一身干凈衣服,裹在她身上:
“下次不能這么莽撞了。”
“知道了?!?/p>
百目妖君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又施法將她頭發(fā)弄干,指尖擦過她滾燙的耳尖:“聽叔叔提起過你,小未婚妻?!?/p>
“未婚妻?!?/p>
也就是那天開始,祝無憂才知道她是南垂百目妖君的未婚妻。